“只是如此?”沈长延不太信。
“不然呢?”池秧反问,任由他打量。
反正无论他怎么猜,也想不到她上辈子曾被他丢去暗狱过。
沈长延细细打量了会,确实想不到原因,“你是如何得知陈戌跟薛落相熟的?”
“我不知道啊。”池秧转身朝厢房走去,“不过是诓他一诓,谁知他们真认识,还得请沈侯爷另派人注意,别让人跑了。”
“这是自然。”沈长延应着。
池秧不想继续被他套话,推开房门,就要朝屋里走去。
沈长延止步于游廊之下,看着她推门进去,就要将门关上,忽的唤了声,“池姑娘。”
“嗯?”池秧撑着房门,抬眸看来。
两人一个站在廊下,一个站在厢房门口,隔着数尺距离四目相望。
明明不过几步路,沈长延看着那人,却觉两人之间,好似离了几千上万里远,如隔着重重山海。
从初识到如今,她从未真正信任过他。
甚至……比起沈长延这个身份,他更信沈九。
那个丑陋的、被烧毁容貌的低贱侍从。
有那么会儿,他想问她究竟是为什么,但到底没问出来,只笑了笑,道:“今晚好梦。”
池秧颇觉莫名其妙。
将门关了上。
沈长延静静站在庭中,好一会儿,才转向正房,求见定国公。
……
徬晚时分,池坚终于找来一位擅针灸的名医,与李太医三人联手给定国公施针。
池秧没进去守着,而是拐去前院那新改的牢房。
前院倒座房本身采光不好,加之已是傍晚,屋内昏暗如地牢,薛落被粗绳绑着双手,离地吊在房梁下。
旁边还着炭火,将其上放置的铁烙被烧得火红,很有酷刑审讯的氛围。
池秧进来时,陈戌正执着鞭子,冷声逼问消息。
薛落只穿着白色中衣裤,身上零星落了几条鞭痕,白衣红痕,配着苍白面容与失色的嘴唇,宛如经历严苛酷刑。
但实则……只是几鞭子而已,相比池秧前世,这简直算是舒服。
池秧眉头挑了下,扭头问门口亲卫,“你们没请陈佥事吃晚食?”
“啊?”被问的亲卫懵了下。
陈戌听出池秧的不满,心下一横,顾不得怜惜,手中鞭子猛地挥出。
“啪”的一声,薛落身上顿时皮开肉绽,显出一道血痕。
她咬牙没吭声。
“啪啪啪……”陈戌一口气连抽了十鞭,这才转身朝池秧抱了抱拳,“二小姐有心了,卑职已用过晚食。”
“哦,那可问出什么了?”池秧欣赏着薛落的惨样。
“薛氏她……”
“谢渊寒虽是我师兄,但我未曾对父亲不利,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证据。”薛落面色发白冷汗涔涔,纵使被吊起来抽了顿,也依旧冷静清绝,凤眸清锐。
池秧一笑,“得不到消息,说明刑罚不够,陈佥事,等什么,还不上酷刑?”
“这……”
“就从薅头发开始吧。”池秧直接道。
陈戌心颤了下。
薅头发听起来像是村妇打架,但其实……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