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当时手里正紧紧拽着马绳,那绳子粗糙而坚韧,磨得他的手心有些发红。听到林伯这声大喊,他只觉得耳根子一阵发麻,仿佛有电流穿过。他的手微微颤抖,轻轻放下手里的马绳,像是放下了最后一丝安全感。随后,他迅速打开林伯给的威戈军刀,那军刀出鞘的瞬间,寒光一闪,在这阴森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刺眼。刘雨寒毛卓竖,高高举起手里打开的军刀,手臂因紧张而有些僵硬,肌肉紧绷,像是上满了发条的机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警惕,眼睛瞪得极大,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林伯焦急地对他摆手示意不要动,那手势幅度很大,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担忧。可刘雨此时已被恐惧笼罩,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他只觉得背后传来一股阴凉之气,那股凉气像是有生命一般,顺着他的脊梁往上爬,让他有些窒息。与此同时,他不时听到背后传来“丝”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格外清晰,仿佛是死神的低语,每一声都像是在他的心上划下一道口子。
正在刘雨犹豫要不要转身的时候,突然,一种粘黏的液体从天而降,滴在他的头上,那液体冰冷而粘稠,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一滴又一滴,很快就把他的头发打湿个透,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头皮上,让他感到一阵恶心。那液体有些像是人感冒之后流的清鼻涕,但又比鼻涕更加浓稠和冰冷,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恶气息。
刘雨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恶心,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头,以一种仰望天空的姿态,试图凝视刚刚掉在自己脑袋上液体的来源方向。他的动作很慢,很谨慎,每抬起一点都感觉像是在挑战未知的恐惧。林伯在一旁看着,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对刘雨说:“不要动,它看不见静止的物体。”说着,林伯还做出嘘的动作,他把手指放在嘴边,眼神中充满了警告,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冲过去保护刘雨。
然而,刘雨并没有理会林伯的劝阻,他的好奇心和恐惧交织在一起,驱使他慢慢地把眼神往后挪。他的眼珠转动得很艰难,看上去有点像翻白眼,那模样有些滑稽却又无比恐怖。当他的眼神挪到与他身体差不多垂直方向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红得发紫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睛里仿佛烧着地狱的火焰,充满了邪恶与贪婪,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吞噬。同时,还有不时从上空滴下的不明液体,像雨点般覆盖在刘雨的脸上,那些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淌,滑进他的衣领,让他浑身发冷。
刘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绝境,他想跑,可前方是林伯和马匹,挡住了狭窄的小路,根本无处可逃。后面又有一只不明的怪物在等着他,那恐怖的气息让他的双腿发软。而两侧是林伯再三嘱咐不能逾越的禁界,那禁界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墙,将他困在这恐怖的中心。刘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似乎能感觉到上空的那双眼睛在向他靠近,那冰冷的气息也越来越近,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在他的脸上。他屏住呼吸,试图让自己不被发现,可是由于脸上被体液粘贴的时间太久,那些液体开始刺激他的眼睛,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刘雨用力地挤了挤眼睛,吃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一条鲜红的舌头离他的脸部只有 2公分。那舌头湿漉漉的,上面布满了黏液,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怪物发白的皮肤外层有层鱼鳞的形态,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距离太近,刘雨根本不能分辨它是何物,只觉得那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牙齿不停地打战,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慢慢地把眼睛往林伯的方向移过去,眼中满是求助,他再也忍不住这种被窒息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恐惧彻底淹没。
林伯在前方努力安抚着受惊的马匹,他紧紧地抓住马缰,试图让马匹安静下来。他的眼神却一直关注着刘雨的情况,示意刘雨要丝毫不动。他手里持着青铜剑,做出蓄势待发的动作,那青铜剑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反射出一丝寒光。但他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轻易使用这把剑的,因为一旦出手,可能会引发更可怕的后果。而那白色怪物在他们身旁聆听了许久,却没有进一步的反应,仿佛在戏弄他们一般。过了一会儿,它竟慢慢抬起头,朝着森林深处游移而去,那庞大的身躯在树林中穿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刘雨和林伯的心头上。
刘雨由于脑袋抬得太久,身体开始发麻,脸上的液体也渗入口中,那股腥味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几声咳嗽在寂静的森林中如同惊雷,打破了暂时的平静。这时,并未走远的怪物听到声音之后,像是被激怒的狂兽,发疯般地朝他咳嗽的地方冲了过来。它的速度极快,所过之处,树枝被撞断,树叶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下了一场绿色的雪。
“小子,快躺下。”林伯扯着嗓子对刘雨喊,他的声音在森林中回荡,带着一丝急切与慌张。
刘雨转过身,望着迅速奔来的白色怪物,吓得双腿直打哆嗦,仿佛被钉在了地上,竟然丝毫不能动弹。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中充满了惊恐,瞳孔收缩成一个小点。只见一条长约 30米,直径 2米的白色大蟒蛇正朝他而来,那蟒蛇的身体粗壮无比,像是一座白色的肉山在移动。它身上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每一片鳞片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最突出的就是它那一对在黑暗里发红的双眼,那眼神凶狠恶煞,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刘雨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他狠狠地闭上眼睛,等待着被大白蛇吞噬,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恐惧。
由于受惊,马匹更加慌张起来,不停地拉动着林伯手里控制住的绳子,在原地骚动不安。马蹄在地上不停地刨动,扬起一片尘土。大白蛇被马匹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它那巨大的头颅转向马匹,然后迅如闪电般朝着马匹滑过去。那速度快得惊人,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急中求生的林伯拿起手中的青铜剑,朝着迎面而来的蟒蛇用力挥舞。青铜剑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呼啸声。林伯这一架势还真让蟒蛇有些忌惮,它停了下来,在马匹四周徘徊,那巨大的身躯在树林间穿梭,发出沙沙的声响。它那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林伯,眼中闪烁着警惕与愤怒。林伯见蛇怕刀具,便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地走向前去,与蟒蛇对峙。他的眼神坚定,虽然心中也充满恐惧,但他知道此时不能退缩。林伯刚走上几步,大白蟒蛇像是感受到了更强大的威胁,又往后退了一大段距离,最后竟然低下那原本直立在地空的巨大脑袋,缓缓地平躺在地上,火红的眼睛也黯淡下来,那模样安详得像是见到了主人,让人感觉无比诡异。
时隔 5分钟左右,这只庞然大物竟然乖乖地朝着林子里溜了进去,它的身体在树林中蜿蜒前行,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林伯,你真厉害,我真……”刘雨的话未落音,忽然,从林子另一侧窜出一条同样巨大的大白蛇,那蛇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将刘雨吞了个严严实实。刘雨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消失在蛇口中。林伯见状,立刻拿起手里的青铜剑去追砍。那白蛇吃了“猎物”后,速度更快了,见林伯上前,它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往林子里面逃窜。林伯在后面拼命追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口中不停地喊着刘雨的名字。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树林中狂奔,树枝划伤了他的脸和手臂,他也浑然不顾。然而,那白蛇的速度实在太快,林伯终究还是没有能追到它。他停了下来,悲痛万分地在空荡的森林里呼喊刘雨的名字,那声音在森林中回荡,最后只剩下回音,久久地在林子里回旋,像是刘雨的灵魂在不甘地呐喊。
痛心疾首的林伯暗自诅骂自己,他的脸上满是自责与悔恨。他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眼中闪着泪花:“要不是自己,刘雨也不会因此丧命,他的生命还这么幼小,还有很多的幸福快乐时光没有享受。”林伯想到这里,突然自言自语道:“小兄弟一路走好,放心我会完成我的使命,对你对我爱人都有个交代。”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在这寂静的森林中,带着无尽的悲伤。
林伯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到刚才的小路,牵着马匹继续向目的地前进。此时的森林显得更加阴森恐怖,仿佛每一棵树都在为刘雨的逝去而哀悼。在偌大的森林里,现在只剩下林伯的身影,他牵着马儿,一前一后,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那声音仿佛是在为他们敲响死亡的丧钟。
而另一边,张怜梦和老妈回到家里之后,到处都不见刘雨的踪影。张怜梦有些着急,她在家里四处寻找,每个房间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刘雨。她准备找林伯去问问,便急匆匆地跑到林伯家,却发现林伯的房子也紧锁着。她有些失落,最后在自己家和林伯蛇塘旁边看见了并未喂完的蛇食,那未完成的工作仿佛在诉说着刘雨突然消失的诡异。
直到下午 5点左右,陈婶又来林伯家借簸箕,见林伯家门关着,以为他出去干农活了,就顺便来到张怜梦家里坐坐。一进门,就听见张怜梦在和自己老爸吵架,那争吵声在屋子里回荡。
“老张,干嘛和小孩子一般见识?”陈婶向前劝阻,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担忧,走到老张和张怜梦中间。
“我一句话也没说,听着呢!”老张手里拿着香烟,眉头紧锁,静静地听着张怜梦的抱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张怜梦正在气头上,她满脸通红,眼中闪着怒火,怀疑是老张把刘雨气走了:“是我爸把刘雨给撵走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哭腔,手指着老张,眼中充满了怨恨。
“不是,绝对不是。”老张连忙解释,他的眼神中透着无辜,挥舞着拿着香烟的手。 “刘雨。”陈婶想了想,说道:“是你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小男孩吗?你可别错怪你爸爸,我今天上午还见那帅小伙在林伯门前站着呢。”陈婶的眼神中透着回忆,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张怜梦听到有刘雨的消息,立刻停止了争吵,马上开始追问:“陈婶你知道他干嘛去了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还准备早上带他去医院的。”她的眼中充满了焦急,抓住陈婶的手臂,摇晃着。
陈婶想了想,皱着眉头回忆道:“我早上看见他在林伯门口,门口摆了一大堆东西,我问他干嘛的,他说是林伯要带他去后山,我以为他给我开玩笑呢。”
“后山?”“后山,他们带了什么东西?”老张和张怜梦同时问道,他们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担忧,老张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手中的香烟都差点掉在地上。
“好像有帐篷,还有好多瓶瓶罐罐,好像还有一把剑呢。”陈婶回答,她的眼神中也透着一丝不安,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老张表情变得紧张起来,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声音有些颤抖:“糟糕,老林还真去了。孩子他妈赶快召集村民来村委会集合。”老张对着房间里的张怜梦老妈喊道,他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不停地在屋子里踱步。
“老爸怎么了,有这么严重吗?”张怜梦满腹疑团地问,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身体微微颤抖。
老张拿出一张卫生纸,在脸上擦了一把汗,他的手有些发抖,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担忧:“我是怀疑他们去了禁区森林。”他的声音很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张怜梦怛然失色,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急忙拉着老张的衣角:“老爸,你一定要救救刘雨,我这条命是他给的。”她的眼中闪着泪花,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
“你放心,即使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两条人命我怎么也得去冒这个险。记住,我不是为了那小子才去的,我对他没什么好感,我是为了两条人命。”老张郑重其辞地解释道,他的眼神坚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还是对刘雨的安危有些担心。
老张说完就往村委会走过去,村委会就在张怜梦他们家旁边。水蛇村有个高音喇叭,每逢开会通知都是村长在村委会大喇叭里面给大家通告。老张还没走到村委会,就听见自己老婆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请全体村民注意,紧急会议,请大家务必 10分钟之内赶到村委会。”那声音在村子里回荡,一遍又一遍,透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老张步履蹒跚地走进村委会办公室,此时只有他自己的妻子一人在。老张拿出一支香烟,沉重地望着老婆,他的眼神中透着回忆与痛苦:“老婆,还记得十几年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沧桑。
听到老张深沉的话语的时候,张怜梦老妈每次都会很仔细地去聆听,她走到老张身边,握住他的手:“记得,那次你死里逃生,可有几个村民的性命就白白地牺牲在了上面。”她的眼神中透着悲伤,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往事,眼中闪着泪花。
“没错,这么多年,我连谁都没说,包括你。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之后,会有更多的人丧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张点起香烟,看着手中的打火机,那火苗在他眼中闪烁,仿佛映出了当年的恐怖场景:“当年幸亏有它,不然我这条老命就没有了。”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庆幸,又夹杂着深深的恐惧。
张怜梦老妈很是体贴地问:“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连我也要隐瞒,每次看到你一个人喝闷酒我心里就难受,你知道吗?”她的眼神中透着心疼,轻轻地抚摸着老张的手。
“我知道,我何尝不是呢。你要知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为了整个水蛇村,而不是为了一己之利。”老张右手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他的眼神中透着爱意与坚定。
“老张,你这次会议的主题是什么,我可不让你再去山上。”刘雨老妈问,她的眼神中透着担忧,紧紧地盯着老张。
老张晃了晃脑袋,眼神坚定地说:“你等下把村里的妇女们安抚一下,我去给男同胞们去开一个紧急会议。放心,我做事自有主张,我说过的,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整个水蛇村。”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完,老张走出办公室,走向男同志会议大厅。这是修建水蛇村村委会时,大家的一致建议,把男女会议厅分开。说是会议厅,其实更像是课堂教室,一个讲台,下面摆满了椅子。大厅里的灯光有些昏暗,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水蛇村的村民都很团结,也很支持老张的工作。听到会议通知,不到 10分钟,大伙儿基本上都到了。老张百感交集地走向讲台,他望着大家期盼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却迟迟没有出声。他的眼神在每一个村民的脸上扫过,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开口,如何将那可怕的消息告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