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嘴角轻勾,走上前,用刀背敲了敲二当家的脑袋,语气极是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娘生你的时候没给你脑子不成?方才我分明说得明白,你怎么就记不住呢?快,将身上值钱的物件儿都给我交出来。”
“别提我娘,你不配!”二当家恼羞成怒,朝暗二低吼道。
暗二撇了撇嘴,无辜得很,他不过就是平白一句,凶他做什么?这二当家马上就是阶下囚了,还如此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与他废话做什么,没得浪费自己的精力,直接搜身就是。”暗一上前踢了踢暗二,冷声道。
暗二一噎,摸了摸鼻子,也不再废话,与暗一一道去搜那二当家的身。
“你们别过来!”二当家揪着自己的衣襟,活像是一个被欺凌的良家妇女模样。
“噗嗤……”在一旁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瞧着的朱珠笑出声来,对司庭远道,“你瞧,暗一和暗二像不像恶霸?”
司庭远一怔,也笑了出来,“确实像。”
听了夫妻俩的话,暗二还配合地“嘿嘿嘿”狞笑几声,伸手就点了二当家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瞧着暗一和暗二把他身上值钱的物件儿都给拿走了,包括那支刚从他家大哥老相好那儿得到的、还没捂热的银簪!
这银簪可是藏着好东西,不能让他们拿走,不然他日后如何与大哥交代?
想到这,二当家急忙出声道,“你们什么都能拿走,唯独那银簪不可!”
司庭远接过暗二递给他的银簪,瞧了一眼,朝二当家明知故问道,“这簪子对你很重要?”
二当家思绪转了转,点头扯了谎,道,“没错,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是我的念想,拜托你还给我。”
“哦?”司庭远挑眉,笑道,“还有这等事儿?!你倒是孝心可嘉。”说着,便将那银簪往前递了递。
二当家惊喜万分,以为司庭远要将那银簪还给他的时候,就见朱珠伸手拿过那银簪,反复瞧了瞧,嘴角便噙了一抹笑,问道,“这簪子成色倒是新得很,你娘这是刚过世?”
二当家脸色一僵,他娘已经死了好些年了,可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是……是……还请你赶紧还给我,不然我娘在那头定会不安生。”
“你也是做土匪的,怎么就如此天真呢?你们打家劫舍的时候,那些苦主求求饶,你们就能放过人家,不抢了?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还会怕那鬼神之说?”朱珠嗤笑,将那银簪收进了袖兜里,琢磨着回头定要好生查看一番。
“你……”二当家被朱珠说得哑口无言。
“将他绑了,送去县衙大牢给他大哥和三弟作伴!”司庭远吩咐道。
“是。”暗一和暗二肃立一旁,拱手应道,将那二当家提溜起来,就先行回了县城。
“咱们也回吧。”司庭远将朱珠揽在怀里,低声笑道。
朱珠仰头瞧他,笑道,“好,趁着糕点铺还没有打烊,给咱们珊儿买玫瑰糕去。”
朱珠话音落下,司庭远就带着她施展轻功,往县城飞去。
……
县城,城西小院儿。
“珊儿,时辰不早了,你还是去歇着吧。”白芷躬着身,软声细语地劝着朱珊。
这会儿,朱珊正侧坐在椅子上,手肘拄着桌子,双手托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堂屋外头。
闻言,朱珊摇了摇头,撅了嘴道,“我不去,我还要等大姐和大姐夫回来。”她可是等着自家大姐给她带玫瑰糕回来,哪里能甘心就此去睡觉,错过她最爱的玫瑰糕呢?!
白芷好笑地劝道,“哎哟,我的小珊儿,不就是玫瑰糕罢了,明儿个一早起来吃也是一样的。可若是夜里头睡晚了,走了困了,明儿个嚷嚷着难受的可是你啊!”
“哎呀,大不了我到时分你一些玫瑰糕就是了,好白芷,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再多等会儿吧!”朱珊拉了白芷的手左右摇了摇,那憨态可掬的小模样让白芷的心顿时化成了一片水,情不自禁地就应了朱珊的请求。
“珊儿,你不乖哦。”
朱珠和司庭远从堂屋外头进来,朱珊甩开白芷的手,惊喜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迎了上去,抬着小脑袋对朱珠和司庭远道,“大姐大姐夫回来啦,玫瑰糕呢?”说着,还一个劲地往两人的手那儿瞅,见了司庭远提着的纸包,笑得跟只小猫咪似的满足。
朱珠半蹲着身子摸了摸朱珊的脑袋,从司庭远手里接过纸包递到朱珊面前,笑道,“小馋猫,给你,但是今儿个晚了,只允许吃两块,再不能多吃了,听到没有?”
“是,大姐!”朱珊高声应道,喜滋滋地拆了纸包,拿了一块玫瑰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只能吃两块呢,那她可得慢着点吃!
“珊儿,那奴婢的呢?”白芷与朱珠和司庭远行了一礼后,就凑到朱珊面前,笑看着她。
朱珊一噎,她把这茬给忘了。可是……她方才确实说了分给白芷几块玫瑰糕的,但这会儿拿在手里,倒是有些不舍了。
“珊儿,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朱珠在一旁提醒道。
听了朱珠的话,朱珊忍住心里的不舍,拿了一块给白芷递了过去,道,“呶,拿去吃。这玫瑰糕可好吃了,保管你吃了还想吃。可是大姐说了,不能多吃,牙齿会生小虫子的。”
“噗嗤……”白芷笑出声,道,“奴婢不怕,奴婢都是大人了,牙齿不会再生小虫子了。”
“是吗?”朱珊咬了一口玫瑰糕,疑惑地问道。
白芷道,“是。奴婢哪里会骗你?!”
“哦。”朱珊点了点头,便丢开这事儿不提,专心地去吃玫瑰糕。
“白芷,你过来。”朱珠招手,让白芷上前。
白芷将嘴里的玫瑰糕咽下,走到朱珠跟前,垂手听她吩咐。
朱珠叮嘱了白芷一番,让她盯着朱珊吃了玫瑰糕就带她回屋去歇息,自己则先和司庭远回房梳洗去了,在外头又是跟踪,又是“打劫”的,闹了好些个时辰,着实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