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于野,大隐于市,恐怕说的就是这类人吧!”徐言内心暗自想到,其上前一步道:“老人家,钱不是问题,只是不知何时方能到岸?”
“天降暴雨,如今祁水水流湍急,水面更是以前的三倍以上,若是现在出发,若无意外,大概明天清晨才到。”似乎听到有钱赚,老者站起了不算高大的身子。
见四人似乎来意已决,老者看了四人一眼,淡淡道:“随我来吧!”说着,老者带着他们向着村后走去。
乌蓬,木船,而且船要比一般的船要小很多,仿佛独木舟一般,只比此稍微大上一点,看着那湍急的水浪,以及不时出现的一个个巨大的漩涡,徐言甚至有些担心,这小船会不会连一个浪头都抗不过。
交钱,上船,老者娴熟的点起
一盏油灯,似乎这一切很平常,在天黑之前,老者终于颤颤悠悠的驾着船,向着祁水划去。
夜色渐黑,水流湍急,船上只有一盏不算亮的小灯,光色暗淡而朦胧,根本无法照的太远。
小船摇摇晃晃,随浪时起时落,如同沧海中的一叶扁舟,那呼啸的翻腾的浪头,不免令人担忧,但老者,似乎很是镇定,对呼啸的水浪熟视无睹,自顾自的划着船。
“要是困了,你们就睡会儿!”老者提醒道。
但显然,众人对这小船不是很放心,都不敢闭上眼,而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不得不说,老者撑船的技术当真高超,一双并不算粗的手臂似乎极为有力,小船虽摇摇晃晃,看似惊险,却总能巧妙的躲过水中一个个漩涡,避开那一根根巨
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六他一直这样魂不守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让我如何像师父交代!”,皱着眉头,刘臧一脸担忧的看着眼神黯淡并且有些空洞的云一凡道。
“我观云师弟身上并无外创,莫不是中了什么迷魂之术?”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柯突然道:“我怀疑云师弟可能是遇到一时接受不了某些事情,心神自闭,陷入沉思之中。”
刘臧急忙问道“心神自闭!怎样才能将他唤醒?”
看着刘臧迫切的眼神,赵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在上看到过类似的情形。”
似乎看到刘臧失望的颜色,徐言出声道:“师弟不要太担心,我们没有办法,但师门长辈肯定有办法”。
浑浑噩噩,周围
似乎一片朦胧,云一凡看不到远处,他一直在走,不停在走,完全不知疲惫,他不知已经走了多久,但他想要走出去,可他却发现,无论怎么走,自己似乎都是在原地打转。
十几天来发生的一切,尽装于脑海,让他迷茫,他分不清对与错,有的只有深深的自责。
天地不仁,人命如草芥,难道当真如此?他不愿接受这事实。
…………
天蒙蒙亮,祁水呼啸,浪花翻涛,不时可见一根根巨树被水冲下,随即在翻滚中被浪拍下。
如此大水,似乎连巨鳄都不敢入水觅食。
天渐渐亮了,东方已现红光,似乎将是一个晴朗之日,想来徐言一行并不是第一批人,不远处,一座简易的石台已经隐隐可见,可供停靠,石台远处,便是一望
无际的沼泽,船只能停靠在此处,无法继续前行。
石台之上,停有一头三丈多长的巨鳄,巨口张开,双目冰冷,青色的鳞甲看起来极为厚重,似乎见有船来,一头窜入水中不见了踪影,似乎对人有些害怕。
徐言抬头看了看天边的烧云道:“我们运气不错,这些天的大雨,将毒沼与雾气驱散,没有了这两大阻碍,此行,我们会轻松许多,我观今日,似乎会是一个晴天,我们最好快些赶路,不然很快毒沼与雾气会再次升起,那时会有大麻烦!”
刘臧点了点头,知道徐言言之有理,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谁都未曾注意,就在他们下船之时,那撑船的老者,看了双目空洞的云一凡一眼,嘴角似乎露出一丝微笑,在其转身撑船之时,嘴唇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