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赶紧说:“工作还是要做的,你这样下去,不是两面都耽误了吗?”
王锐摇着头说:“真没心情了,再说了,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彩票期限就要到了,你让我怎么办呢?还有,老师死了,他们一家不要我一百万能罢休吗?我凭什么给她一百万呢?”
曲朗眉头一紧说:“我怎么听你前几天说是一千万来着,怎么变成了一百万?”
王锐无精打采地说:“我跟三孙子一样找到她儿子,说如果彩票能找到,一切按平均分配来,而且我会多给他二十万做为补偿,如果没找到,我说给他五十万,他死活不肯,要一千万,那我还不如杀了他,反正我现在也是被这几个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曲朗听了不仅笑了,说:“古话怎么说的,乐极生悲,要是当天知道中奖,第二天就去兑奖,然后平均分配,就没这么多的事了,唉……”
王锐更激烈地说:“都怨我,我买什么彩票呢?都是吃饱了撑的,而且还中了,这要是不中我跟你说,也会有矛盾的,当天的每人一千来元,也得报怨,反正……没好。”
看曲朗一幅云淡风清的样子,王锐有些急了说:“我们可是花了钱的,你要上点心呢,你要是过了期限再找到,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曲朗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急是从内心里发出来的,没有一点装饰的成分,于是说:“你能跟我说说你老婆长什么样?今年多大了?身材有多高。”
王锐不解地问:“你怎么怀疑上她了?放心吧,绝对不可能是她,她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我说彩票中奖了,她还说风凉话……”
曲朗觉得,有时自己感觉最了解的人,其实是最不了解的,于是问:“你就把我问你的话全都告诉我,不是她更好,但做为调查,她是跑不了的,尤其是你说过了,她是知情的。”
“你的意思是她调的包?”王锐突然就笑了起来说:“太好笑了,她根本都不懂彩票,怎么打一张多少钱,一律不懂。”
曲朗想,彩票是个简单的操作,要是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那反而不正常了,就说:“她多高?是胖还是瘦?”
王锐打开手机,找了一会儿,把手机递过来说:“就是她,身高一米六六,体重应该是一百左右……”
曲朗接过手机,这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段小视频,女人在阳台上浇花,照片应该就是王锐拍的,因为他还说让她小心点,休息一会儿。
曲朗有些不解,王锐赶紧说:“我老婆怀孕了,现在四个多月了,你说能是她吗?”
曲朗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女人身材虽有些丰满,但暂时还看不出来,但彩票站的男人说了,女人特别瘦弱,而且不到一米六。
替换彩票的人,完全有可能是让别人替自己去买,但因为是早上,又因为那种特殊的打法,曲朗觉得,自己亲自打票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于是,曲朗就把彩票站的事告诉了王锐。
王锐听说是一个女人所为,立刻气得火冒三丈,说到底是谁的老婆呢?一定是夫妻合起伙来要骗他,还说这事就复杂了。
曲朗说现在彩票肯定是不能兑现了,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就算他们夫妻真的合起伙来,可目的是什么呢?
王锐说:“可能是以为自己能兑呢,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报警了。”
曲朗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事是一波紧跟着一波,她如果是当事人的话,就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所有的过程,真的想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锐陷入沉思说:“最令人怀疑的只能是张广才了,他当时以为我不可能算他一份,所以从中破坏。”
曲朗不信,说:“他那么积极的要求加入其中,说明至少他当时是没存这个心的,再有,他老婆与我说的形象符合吗?”
王锐摇了摇头说:“那倒是不符合,他还没结婚,只不过有个长期交往的女友,只是那女人人高马大的,而且一点也不瘦。”
曲朗想了想说:“你好好想想,这几个人谁的妻子与我说的相符?还有,不要把眼睛只盯到老婆妻子身上,这几个人有没有有情人的?”
曲朗说这话的时候,只是想缓和一下王锐的紧张情绪,没想到,王锐的脸变了色,好像想起什么一样,但却什么也没说。
曲朗又和他闲聊了几句,但他始终前言不搭后语的,一点聊下去的心情都没有,曲朗心想,他老婆现在怀孕中,是不是他本身就有情人呢?还是他一下想到了谁,而为了保护她,他并不想多说?曲朗觉得既然无果,再待下去也是无聊,只好告辞离开了。
本来王锐说好了要留他吃中午饭,此时却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曲朗只好告辞了。
曲朗前脚刚走,王锐就坐不住了,当曲朗说他们几个人妻子的时候,他真的没往别的地方想,他脑子里一直想这几个人的老婆和女友,当曲朗说到情人的时候,他脑子一片空白,尤其是曲朗说到那件红色的外衣。
王锐知道,他插翅难逃了,怎么想都有可能是自己的小情人温婉所为。
他掏出电话就要打给她,一想,如果让她有了准备是不是反而被动了?现在的问题是,她如果是真的掉了包,现在唯一的是别把那张中奖的彩票丢失了,那样,他们不仅要损失金钱,也还有可能坐牢。
王锐越想越害怕,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急忙拿起外套往外走,刚才找他那么男人又来了,他一推那人说:“什么事也别烦我,回来再说。”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高兴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接着就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说:“先别惹他,他现在是狗急跳墙了,你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好。”
男人唯唯诺诺的连连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