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纸条递给他们:“歹徒让我去坟地赎人!”
石大哥从墙边抄了一把铁锨:“走,我陪你一起去,那家伙要是敢耍花招,我直接给他来一下子!”
我摆摆手:“你和石大嫂在家里等着,我独自过去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你一个人就算术法精湛,但也势单力薄啊,万一有点状况,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再说了,我对坟地周边的环境比较熟悉,兴许能帮上忙。”
“好吧,麻烦你了。”见石大哥如此执着和热心,我只好点头同意。
两人带着钱,趁着月色的朦胧光亮,朝山上爬去。
此时虽然还不是深夜,但山村人家没有多少夜生活,早已入睡,所以一路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甚至光亮都见不到。
陌生人要是这时候来的话,一定不会以为是个村子,而是一座废弃的遗址。
二十来分钟后,抵达了山后的坟地,其实并不陌生,中午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安葬的石大哥二叔一家三口。
此时的坟地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平静,也十分阴森,想想每一个土包下面就是一具尸体,感觉就怪怪的。
石大哥倒是没怎么在意,也许是本地长大,经常来这儿的缘故吧,趁着歹徒还没有出现,又去自己二叔的坟前磕了几个头,祈祷他保佑我们顺利。
找了块倒地的墓碑坐下,焦急但又只能耐着性子等待起来,不知不觉已经深夜,天上毛乎乎的月亮也被厚厚的乌云遮掩,坟地变得幽黑起来。
我将带来的手电打了开,立在身旁,既是为了照明,也是为了提醒那个歹徒我们的位置,引诱他早点出现。
但死寂的坟地里,除了偶尔响起一两声乌鸦的啼叫,一点其它动静也没有,我和石大哥等得越来越不耐烦。
“是不是耍我们的,这么久了还不出现?”石大哥忍不住对我唠叨起来。
“应该不会,再等等吧。”我环顾了一圈四周安慰道。
“再等两三个时辰,天都要亮了,我看还是——”他说着说着突然住嘴了,用手摸向了自己的脑后,脸色十分难看,眼神中涌现出惶恐之情。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
“乌鸦……乌鸦的粪滴落在我的头上了!”他嘴唇哆嗦着,声音断断续续,吓得够呛。
我微笑了下:“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是巧合罢了。”
石大哥明显没有释怀,对我神情严肃地解释起来:“上官兄弟,你有所不知,在我们山村这里有个传闻,要是在夜里被鸟粪淋头,就说明快要死了!”
我忍俊不禁:“传闻只是传闻,并不是真实的规律,有什么好怕的?!”
但他仍旧比较颓废,似乎已经预见自己的死期就要来临般,不停地垂头丧气。
我知道语言不如行动,于是将手一伸,从他后脑勺上擦下来一点乌鸦粪便,轻轻抹在了脖颈上,对他坚定道:“这下我也被鸟粪淋了,但就要看看,会不会很快殒命!”
石大哥见我如此,十分羞愧,忙用衣袖帮我擦拭其来:“上官兄弟你这是何必呢?我相信你就是了!”
“叨叨叨,叨叨叨……”
两人正擦拭着头上的乌鸦粪便,阒寂的坟地里,突然响起一阵若即若无的敲打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般,极其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