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头术中比较特殊的一种,用毒虫配合着对方的生辰八字念咒,之后再将包有对方身体依附物的纸符焚烧,灰烬饲养毒虫七七四十九天。
毒虫释放后,它就会自动找到对方,并悄无声息地钻进其体内隐藏起来,待一受到降头师的命令,就会迅速地繁殖并啃噬受害者,令其顷刻间暴毙。”
“照这么说,他是被另一个更厉害的降头师所杀?”若冰若有所悟地询问起来。
“他是被降头师所杀无疑,但若冰,你有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可能,许一凡扭送来的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我们要找的凶手,与那两个民工一样,是替死鬼!”
“不……不会有这种可能吧?许家的势力那么大,又是驱鬼世家,应该不会弄错吧?再说了,许一凡也不会骗我的!”
我没有直接反驳她,而是将电脑里的录像重新播放,指着邪术师刚被押进来的画面反问:“你仔细看看许一凡的手,还有凶手的手腕。”
若冰盯视了几秒钟,终于发现了端倪,睁大眼睛望着我:“好像……好像若即若离的,根本就没有用力,更像是邪术师在主动朝前走,他跟在后面摆摆样子而已。”
“没错,邪术师根本就不是他压押解来的,是主动进入公安局的。”
“不能这么断定,兴许是那家伙被捉后,知道逃脱不了,于是老老实实跟着他来了公安局呢!”若冰还是不有点不愿意相信我的推断。
“那好,你再往后看,凶手被推进审讯室的时候,膝盖不小心磕了一下椅子的棱角,但却没有任何收缩,亦或者要触摸的迹象,包括脸上也很自然,这很不正常。”
若冰盯视着里面的画面:“确实是这样,当时我们几个审讯人员也惊讶了下,还以为他不在乎呢,这是为什么?”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他应该是被催眠了,而且是深度催眠,被你们审讯时所说的所有话,都是提前被人灌输好的。
你仔细听听,他回答质问时,虽然内容基本吻合,但却稍微显得有些啰嗦,一些话还是答非所问,就像是提前背诵好的一般。”
若冰望着电脑屏幕,听了两遍审讯时她的问话,还有那个邪术师的回答,最后表情低沉地承认了:
“确实像你说的,他回答得太过直接和圆满,即便是再小的细节,连一秒的回忆都没有,直接张口就来,还一点不错,有点不对劲。”
“你再看他的相貌,虽然年轻但形容枯槁、眼睛深陷,鼻端已经严重变形,很显然,是个多年的瘾`君子。
而修习术法的人,尤其是达到一定造诣者,包括邪术师,是绝对不会吸毒的,会消耗他们来之不易的修为,吞噬他们的元气!
还有就是,所有的术法人士都有很强的控制欲,他们控制别人或者鬼魂可以,但绝不允许自己有被控制的可能,所以绝不沾那种东西。”
如冰将自己杯子里的果汁一饮为尽:“这么分析的话,被许一凡押解来的家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凶手,而是凶手找来的替死鬼!”说完拿起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见状我赶紧阻止:“你要干什么?”
“告诉许一凡现在的状况,质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当时是如何确定并抓住凶手的?”若冰语气中带着对那家伙的怨恨。
“不能打,他绝不会承认扭送来的凶手是假的!现在凶手已死,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会被他反唇相讥的!”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真正的凶手,那个邪术师没有抓到,要是再继续害人怎么办?”若冰十分敬业,担心再有单身女性遇害。
我深吸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忧虑了,那位邪术师是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若冰一脸疑惑:“你怎么这么确定?”
“连我都能判断出被送来的邪术师是假的,许一凡还有许卫贤会看不出来吗?他们心里一定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还敢送给你,就是心里有谱:真的那个从此之后也不会出现了。
否则过不了几天,又有单身女性砍杀,他们许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我有点不明白,许叔叔和许一凡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种原因,一是真正的那个凶手对他们来说有用,也可能是朋友,要保那个邪术师周全;二是许一凡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加深你对他的印象,赢得芳心。”
“这个混蛋,我就是嫁给猪也不会嫁给他!”若冰第一次爆粗口,但内容却让我有点七上八下。
如果以后要是嫁给我的话,那我岂不是和猪差不多了?
“别生气了,其实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真正的凶手不会再出来害人,案子算是变相结束了,假凶手的口供,以及住所发现的竹条油纸,完全能‘证明’他就是邪术师,杀人凶手。”我劝慰起这丫头。
“不行,我一定要继续找下去,不能轻易放了那个砍杀七名单身女生的凶手!”
“可以,但这件事要做得秘密些,绝不能让许家发现一点端倪。”我提醒起她。
“上官……你好像一直对许家都很有成见,许叔叔不是对你挺好的么?难道真是因为一凡和我?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以后也不会!”
我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刻意排斥许家,只是就事论事,至于那个许一凡嘛,也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其实,我不想告诉若冰父亲和许卫贤当年的事,以及自己对穿山甲的狐疑,始终觉得这老家伙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
尤其中午吃饭的时候,见到那个白衣女人——小雅母亲,她并没有搭理自己的丈夫和儿女,对许卫贤这个人的人品,产生了一些狐疑。
当然了,这些话我只放在心里,不会对任何人讲。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瞅是雪儿那丫头打来的,一定是察觉我不在小楼,有点担忧。
“你女朋友查岗了,赶紧接吧。”若冰对我微笑了下。
“也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与雪儿不是男女朋友,只是同居,不对!合租而已!”说完我接通了电话,对着那头不耐烦地质问起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