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鹏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庞大，要根深蒂固。我动不了他，也斗不过他。”侯亮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留在帝都，只会连累更多的人，包括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苏菲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离开帝都。”侯亮平眼神坚定，“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知道，离开帝都就意味着放弃了所有，包括他的事业、他的家庭，甚至他的尊严。但他已经别无选择，他不能再让自己成为别人的棋子，也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
“我会帮你离开帝都。”苏菲突然说道。
侯亮平惊讶地看着她，他没想到这个漂亮国特工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帮助他。
“为什么？”
苏菲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我想亲眼看到你扳倒黄飞鹏的那一天。”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房的门虚掩着，从门缝中透出的光线，将走廊的地板切割成明暗分明的两部分。钟小艾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犹豫着是否要敲门。
屋内，侯亮平坐在桌前，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更显憔悴。他手里捏着那份离婚协议，薄薄的纸张此刻却重若千钧。协议上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剜着他的心。
曾经，他也曾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和钟小艾坐在洒满阳光的客厅里，共同签署一份件——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他们新生命的开始。可是，现实却和他开了一个无比残酷的玩笑。
“吱呀——”
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钟小艾走了进来，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仿佛踩在他心头一般。
“还没睡？”钟小艾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在等你。”侯亮平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你都知道了？”钟小艾避开他的目光，走到桌边，拿起那份离婚协议，故作镇定地问道。
“呵，”侯亮平自嘲地笑了笑，“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我们……”钟小艾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说吧，我听着呢。”侯亮平身子向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们…离婚吧。”钟小艾深吸一口气，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说出口的时候，心还是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理由呢？”侯亮平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我们…不合适。”钟小艾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不合适？”侯亮平猛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逼视着她，“钟小艾，你他妈的告诉我，我们哪里不合适？结婚的时候，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现在才过了几年？你就忘了？”
“侯亮平，你冷静点！”钟小艾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冷静？你怎么让我冷静？”侯亮平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钟小艾，你说啊！你他妈的倒是说啊！”
“你…你弄疼我了……”钟小艾吃痛地皱起眉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疼？你知不知道我心有多疼？”侯亮平怒吼着，松开了手，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呻吟着。
钟小艾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失魂落魄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忍，但她别无选择。
“侯亮平，我们…好聚好散吧。”钟小艾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进他的心里。
“好聚好散？”侯亮平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钟小艾，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愿意放手吗？”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钟小艾，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他的声音沙哑而绝望，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苦苦哀求着不要抛弃他。
钟小艾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挣扎，但他的怀抱却像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她能够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更感受到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正在她耳边剧烈地跳动着。
“侯亮平，你…你放开我……”钟小艾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不放！死也不放！”侯亮平的声音嘶哑而坚决，“除非你答应我，不离开我！”
“你…你这是强人所难！”钟小艾气得浑身发抖，“侯亮平，你清醒一点！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谁说结束了？”侯亮平突然松开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桌和自己之间，“钟小艾，我告诉你，只要我不点头，这场婚姻就永远不会结束！”
他的眼神疯狂而偏执，像是要把钟小艾吞噬。
“你…”钟小艾被他这幅样子吓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侯亮平，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绝望而疯狂。
“钟小艾，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侯亮平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像是情人间的低语，但眼神却依旧疯狂，“留下来，或者…”
他的手缓缓地伸向她的脖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肌肤，像是在抚摸一件珍爱的艺术品，却又像是在掂量一件猎物的重量。
“或者什么？”钟小艾的声音颤抖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或者…”侯亮平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毁了你！”
“或者…毁了你！”侯亮平咬着牙，一字一顿，像是在宣读着某种诅咒。
钟小艾呼吸一窒，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侯亮平，如此陌生，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