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无法理解,“我跟那几个人都不认识啊。”
“因为嫉妒。”透过阿姨的记忆,柳迟看到靠着阿姨病床的年轻女人的脸,那女人当时已经生了三个女儿,流产的是第四个,仍旧是女儿。
那时重男轻女严重,没有女儿的人家会被说绝后。
女人被婆家看不起,丈夫还在外面找了个女人,甚至答应外头的女人,若是对方生下儿子,就离婚娶那个女人。
“就这?”
“就这。”
人的嫉妒心有时可怕的难以想象。
“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哇?”阿姨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自己生不出来儿子关我什么事?她自己立不起来,被欺负,就把气撒到我身上?”
当年在医院时,她还曾可怜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从进医院到出院,就一直她自己,连流产的钱都是她求着丈夫,丈夫才甩给她的。
柳迟没办法回答她。
阿姨也不需要柳迟的答案,她转而又问:“丫头,那女人死了没?”
毁了两个家庭,那女人死了就罢了,要是还没死,她也一定要告她,让那女人去坐牢。
“没死。”
阿姨又抓着柳迟,“丫头,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到我亲儿子?你不是说他现在重病吗?到底什么病啊?”
孩子需要她,哪怕几十年没见,那是她生的,她也得帮。
“我不知。”柳迟无法透过看阿姨的面相来得知她儿子的相貌,她也没有她儿子的任何东西,若阿姨有对方哪怕一根头发,柳迟也能测算出她儿子如今所在的大体位置。
顿了顿,柳迟说:“如今网络发达,你可以寻求许多人的帮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她救不了所有人,也不能过多干预社会秩序。
当然,作为能破坏整本走向的景屹除外。
“我儿子真的会死?”她记得柳迟刚才还说她会丧子。
柳迟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你的任何决定都能改变事情结局。”
这话若是出自别人之口,或许不过是话说三分留余地,柳迟说的却是事实。
阿姨没领会,失魂落魄地要走。
柳迟掏出一道平安符,“可保平安。”
阿姨勉强地扯起嘴角,收下平安符。
程福江欲言又止地看了柳迟好几眼。
“柳迟小姐,刚才那位大姐她能找到换人的人吗?”阿姨满心都是如何找到重病的儿子,她忘了要问柳迟那个将她儿子换的罪魁祸首。
“我知道她的相貌。”柳迟说完,问景屹,“有四十年前的画像,还能找到吗?”
“能。”
犯了罪,不管过去了多久,总要付出代价的。
这边动静引来许多人围观,有人嗤之以鼻,也有人跃跃欲试,想要找柳迟算命。
“今天我只看三个人。”柳迟对那些香客说:“现在只剩一人。”
柳迟将刚才阿姨给的钱收起来,才说:“我算命,要给钱。”
“美女,你帮我算一卦,我给你钱。” “多少钱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