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纪得到了刘辩亲自写的圣旨之后,心中欣喜若狂,随后则是快马加鞭,用最快的时间赶回了河北。
邺城,议事厅。
“主公!”
见到逢纪走了进来,袁绍大喜:“元图回来了,天子诏令可拿到手了么?”
“诏令在此。”逢纪将手中圣旨交出,袁绍接过之后却是一愣:“既然陛下已经答应分封蹋顿等四人为单于,为何只见圣旨却不见册封金印?”
册封一事非同小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乃是国家大事,因此都要雕刻金印作为明证,如今袁绍见到圣旨之中一口答应,而金印却一个没见,自然有些奇怪。
“赐封诏令,乃是天子亲手所。”
“天子亲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绍糊涂了。而逢纪微笑道:“某奉命朝见陛下,提出封蹋顿等人为单于一事,本来陛下已经答应了,但是刘玉卿却是一口回绝,因此并未成功。后来某秘密入宫,亲自面圣这才得到允许,陛下自然没有时间赶制金印,不过既然有诏令在此,我等自己制作四枚金印也就是了。”
“原来如此,这个刘烨果真是大权在握。”袁绍感慨道:“
不过既然有了这四枚金印,拉拢乌桓人和鲜卑人自然就不在话下了。”
“审配。”
“审配在此,请主公吩咐。”审配出列道。
“督造四枚金印之事,便交给你了。”袁绍叮嘱道:“此外将天子诏令复刻四份,派遣使者到步度根、蹋顿等四人帐中宣召,明白么?”
审配点点头:“请主公放心,配必定办理周全。”
袁绍满意的点头道:“嗯,这次我等握有天子诏令,名正言顺,那么干脆联系曹操、刘表,一起出兵,大举南下,威慑刘烨,第一目标就是击败刘烨,吞并中原、司隶,至不济也要将天子掌握在手。”
“主公,此计稍有不妥。”
听到这道声音,袁绍眉头一皱:“公与,怎么了?”
沮授跨步出列,对袁绍拱拱手:“主公,我军虽然击败公孙瓒占据幽州,但是我军的实力比之雄踞关中的刘烨还是有所不足,因此绝不能硬碰硬。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此次我军倡导出兵,必定要率先倡议,而曹操和刘表出兵在我军之后,因此刘烨必定首先对我军出手。”
“以刘烨之用兵如神,西凉铁骑之骁勇善战,我军
难以战胜,因此需要徐徐图谋。”
公孙瓒虽然界桥之战大败,不过依旧实力不弱,之前为了彻底消灭公孙瓒,袁绍对于沮授可谓礼贤下士,言听计从。而如今击败公孙瓒之后,袁绍心中骄纵之气自然难免滋生出来,因此对于沮授的“逆耳忠言”难免有些不满。
“那么依你之见,又当如何呢?”
“请主公对并州用兵!”
“并州?”袁绍一愣。
而审配则是皱眉道:“这么说来,我军难道不进军中原?如果我军大举南下,曹操从徐州发兵,如此一来两军夹击之下,兖州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拿下么?”
沮授摇头道:“非也,兖州守将乃是刘烨麾下第一大将于禁,向来以铁壁著称,刘烨早年征战之中,与于禁一攻一守,配合默契。于禁善守,即便是两军夹攻,于禁也必定能够支持,等到刘烨亲率铁骑东出虎牢关,此战未免扑朔迷离。”
“若是我军速攻呢?”
“刘烨在洛水开凿玄武池,操练水军一事正南和主公应当知晓吧?”沮授昂然道:“我军虽然富足,不过却是没有精锐水师,而刘烨大肆招募江淮一带纵横
江河的水贼,督建而成的水师熟悉水性,万一我军渡过黄河,不免遭到敌水师狙击。”
“那么我军为何要进攻并州,并州向来土地贫瘠,而且有鲜卑、乌桓人在,势力犬牙交错。”袁绍不满道:“况且兖州如此富足,若是让阿瞒那小子得去,岂不损失大了?”
沮授躬身道:“请主公放心,曹操在淮南一地与刘备、孙策割据,本身便要小心防备,能够出击兖州之兵数量必然不多,而兖州守将于禁又是身经百战的名将,想必曹操此次出兵绝不会取得兖州。”
“而并州同样位于河北,与我冀州接壤。吕布军如同太阿倒悬于我军头顶之上,如今不取,更待何时?”沮授分析道:“一旦能够占据并州,那么我军将会彻底占据河北之地,而且并州向来地势险峻。当年三家未曾分晋之时,智伯率领韩魏二家围攻赵襄子之晋阳城,三年未下,若是我军能够取得并州,无疑便得到了山川之险。”
“且慢!”审配打断道:“公与所描绘之前景固然动人,可是却忽略了最根本的一条——壶关!”
“壶关天险,一夫当关而万夫莫开,
只要壶关在手,吕布随时都可以率领大军东向而出,而我军只要没能够拿下壶关,又何谈对并州用兵呢?难不成组织大军强攻壶关么?”审配质问道。
幽州和并州都是苦寒之地,但是幽州地形却是一马平川,少有险阻,因此公孙瓒才以白马义从著称。而袁绍也是因此才能够长驱直入,轻而易举的吞并了大半个幽州,但是并州却有所不同,并州也就是如今的山西,境内多山,环境险恶。
而在并州和冀州之间有一道门户,那就是壶关,壶关依靠山体开凿,险峻不下于虎牢关,一千军马足以抵挡十倍之敌。因此即便刘烨留给吕布的兵马并不多,而吕布却是毫不担心冀州进犯,一来他勇力非凡,二来便是因为壶关。
壶关在手,冀州纵然有十万大军,又能如何?
“公与,你作何解释?”袁绍不满道。
沮授微微一笑:“主公和正南可知道壶关守将是谁么?”
“听说是高顺,他向来对吕布忠心不二,危难之时依旧跟随,难不成公与想要劝降此人?”审配疑惑道。
沮授摇了摇头:“吕布麾下有八健将,主公可知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