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宸起身,“那儿臣先去忙公务了。”
“嗯。”太妃半阖着眼,不咸不淡的说。
君九宸微微皱眉。
他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想法着实可笑,母妃不发火是好事,他怎么反倒疑神疑鬼的呢?
君九宸摇摇头,卸下心头包袱,转身出门去了。
他一走,太妃的眼睛就睁开了。
她眼底闪烁着睿智的光,转头对桃红道,“桃红,你去找人张贴个告示,就说镇南王府重金聘请懂药膳的大夫,要求人美心善,且女大夫优先。”
“是。”
此刻另一边,沈时鸢则到了济世堂。
刚进济世堂,便见济世堂内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看不见脸,只觉得有些削瘦,王天增站在边上,一脸忐忑。
在这男人边上,还站着一个高马尾青衣少年,双手抱胸,腰间一把佩剑,瞧着姿态颇为眼熟。
君烁阳也在一旁小板凳上坐着,好奇的看着他们。
一见娘亲来,他立刻跳下椅子跑过来,“娘亲!”
“乖。”沈时鸢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姐姐呢?”
“姐姐在后院挖虫子呢。”君烁阳说,又贴近娘亲小声问道,“祖母怎么样了?”
“别担心,病情已经稳定了。”
闻言,君烁阳定下心来,又悄声道:“来了两个好奇怪的叔叔……”
沈时鸢看了一眼,“没事,这里交给娘亲就好了,你赶紧去找个机会跟你哥换回来吧。”
“好。”君烁阳点点头,听话的去了。
看着君烁阳跑走了,沈时鸢才又转回身,走向那个男人。
“小小姐。”王天增喊了一声。
那青衣少年先转过头来,看见沈时鸢,顿时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笑眯眯道,“姐姐,好久不见啊!”
竟是之前那个叫谢安的少年。
沈时鸢又朝着那坐着的男人看去,男人微微侧目,露出半张薄冷的面孔。
果然是那日在水月楼外在采花贼手下救了她的男人。
那日她不过顺口一句来医馆找她,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来了。
“王伯,他们我认识的,我来招待就好,你去忙你的吧。”沈时鸢对王天增说。
听到是认识的,王天增这才略松了口气,却又不安的看了坐着的男人一眼。
那青衣少年倒是看着阳光活泼,可这坐着的男人一副阴冷不易接近的样子,小小姐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王天增一边疑惑一边去忙了。
沈时鸢走过去,谢安笑意盎然,“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快来帮影哥看看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拖来的!”
沈时鸢看下一张冷脸的男人,“可是他身子又不适了?”
谢安点头,“又是之前的毛病,所以特意来找你的,只是没想到才几日,你保和堂的名字都改了!”
沈时鸢扯了扯嘴角。
改了你们不是也找得到吗?
沈时鸢在对面坐下。
“把手伸出来我瞧瞧。”沈时鸢对男人说。
男人伸出手。
他的手腕青筋暴露,白的有些不正常。
沈时鸢给他把了一下脉,便微微蹙眉。
男人一直盯着她,细长的眉眼里带着寒意的冷冽,哪怕什么都没有说,都给人一种很大的压力感。
沈时鸢索性闭目,好一会才睁开眼道,“怎么比上次还严重了,最近都没吃药吗?”
“吃了。”男人说。
“是偶尔吃了。”谢安咬重偶尔两个字,埋怨道,“一忙起来就忘了吃药,还不告诉我们,要不是我发现你又背着我们运功把紊乱的真气压下去,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严重了——”
“说够了没有。”男人沉声打断他的话,吐出两个字,“啰嗦。”
谢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