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莉福了一福道:“奴家知道了,大老爷问。”
朱世庸道:“你等从何而来?”
小茉莉道:“奴家等人本是扬州府人士。”
朱世庸道:“那为何大过年的来到我庐州府中?”
小茉莉轻笑道:“你以为奴家想来么?扬州城虽比不上汴梁、应天、大名府繁华,但比起庐州来却是繁华的多了,奴家本来呆在那儿好好的,还不是叫人硬是给拉了来到这里了;每ri跟个小猫小狗一样困在屋子里,又没甚好玩的物事,急也急煞了。”
朱世庸皱眉道:“哦?是谁将你们带进庐州城的?”
小茉莉张口答,一旁的白牡丹冷然道:“茉莉妹妹,你说话可要小心些,可莫要忘恩负义。”
小茉莉转脸冷笑道:“忘恩负义?姐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妹妹我何曾受过他人的恩惠?”
白牡丹涨红脸道:“说话要凭良心,难道你不是受人恩惠脱离魔窟得还zi ?”
小茉莉嗤笑道:“姐姐当真好笑,你们不愿待在扬州,可不代表我小茉莉也不愿呆在那里;那儿好吃好喝有玩有乐,难道不比到处颠沛流离要好?说什么zi 身,若不是你们犯傻,我们姐妹早就逍遥快活去了,偏偏你们非要寄人篱下,这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再者说了,你倒是好,下手下的早,用身子勾住了人,我等算什么?说个轻薄话儿你都不爱听,生怕抢了你的如意郎君去,要说恩惠的话,怕只有你自己才得了恩惠,我等得了什么?”
白牡丹气的脸se发白,哆嗦着嘴唇道:“你……你怎可如此说话?”
小茉莉一甩桃花眼道:“我说的不对么?妹妹我可不是傻子,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妹妹提醒你一句,你也莫要抱着好大的希望,似你我这等肮脏污浊的身子,万不要抱着非分之想,那人也只是看着咱们姐妹美貌,收罗到身边玩玩而已,偏偏你还自以为碰到了有情郎,做你的h秋大梦去。”
白牡丹气的浑身发抖,偏偏嘴拙又无力辩驳,捂着胸口差点透不过气来;周围女子忙扶着她摇摇坠的身体,帮她顺气抚胸安慰;更有脾气火爆的女子反唇相讥,跟小茉莉辩驳起来。
小茉莉叉着腰,露着半边雪白的酥胸,嘴边喷着吐沫毫不相让,双方叽叽喳喳你来我往,将个州府大堂瞬间变成莺啄燕啼之所。
朱世庸铁青着脸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众女骂战之后用的都是扬州土话,语速又快,根本无从分辨事情的原委,于是怒拍惊堂木大喝道:“都给本府住嘴,再有喧哗吵闹着杖责二十。”
众女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大堂上,赶紧住了口。
朱世庸冷然道:“小茉莉,你来说说原委,其他人若再敢插言,本府定大刑伺候。”
小茉莉喘了口气道:“大老爷容禀,我等本是青楼女子,托庇于扬州富商冯敬尧所开设之富贵楼中;做些什么勾当这营生大老爷自然是明白的。”
朱世庸咽了口吐沫道:“本官明白。”
小茉莉道:“本来奴家等也算是过些安生ri子,外边的天翻地覆谁死谁活跟我等也没甚干系,可是冯敬尧被你们庐州的一位苏锦苏大人给拿了宰了之后,这位苏大人硬是要将我等一干姐妹搜罗带离扬州,一路颠簸来到这庐州城,奴家本不愿意,可是到底人家是官儿,又不敢多嘴,只好从命了。”
一名女子气不过叫道:“小茉莉,你还有良心么?苏公子临来之时带了钱银说的清清楚楚,愿意跟着他来庐州的便来,不愿意的发放钱银恢复zi 身,你现在又来说这话,你还是人么?”
小茉莉脸上一红道:“是又怎样?我到了庐州便后悔了,现在姑nainai我不想给他当私宠了不行么?”
那女子嗤笑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原来以为能攀上苏公子,没想到苏公子连眼角也不带看你的,所以你便在此大放厥词诬蔑他人。\\..\\”
小茉莉转向朱世庸道:“大老爷,您说了不许她们插嘴,你看,她们又来诋毁奴家,这叫奴家如何回话?”
朱世庸终于听到了苏锦的名字,这个时候如何能容人打断,喝道:“左右,拉了那妇人带到堂下杖责二十,再有不听的杖责四十。”
两名衙役答应一声,跨步上前从人群中拎出那名黄袄女子,不由分说拖到堂下,扒了裤子露出雪.臀来,毛手毛脚的摸了几把之后开始打棒子,娇怯女子如何挨得过二十棒子,七八棒子下去,早已连疼带吓昏了过去。
众女子噤若寒蝉,再也无人多一句嘴了;朱世庸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小茉莉道:“适才你说是苏锦带你们来庐州的?是哪个苏锦?”
“还能有哪个?不就是那个什么管粮食的官儿么?”
“粮务专使是么?”
“大老爷真怪,知道了还问奴家,奴家哪能记得你们这些当官的官职叫什么?”小茉莉连嗔带跺脚,全身朝朱世庸放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