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浑身一哆嗦,看着苏锦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护食的狮子,看来这位转运使大人要是敢从苏锦的嘴里抢食吃,苏锦会毫不犹豫的命人将这帮憋犊子给全部收拾了。
赵、方两人在京中见过很多霸气外露的官员,但像苏锦这般连转运使带来的厢兵都敢叫板的倒是没一个,两人对苏锦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既然有人撑腰,狐假虎威的事儿怎能少得了他们,两人立刻整队迎了上去。
淮南西路安抚使王启年虽没有答应苏锦的求援,但是他可是随时关注着苏锦等人的动向,今ri晚间的攻山一开始,王启年便得到哨探的报告;初始他也以为是佯攻,不过随着战况的深入,他才发现神通广大的粮务专使居然不知用了什么诡计在土匪窝里造反起来。
嗅觉灵敏的他敏锐的感觉到有便宜可占,八公山土匪在眼皮子地下猖獗这么长时间,朝廷已经数次来斥责他,此番若能将这份功劳捞到手,任期满时入中枢指ri可待,岂能坐失良机。
于是乎他连忙调集中正军八百人兵发八公山,在到达山边八里之时,得报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王启年命士兵熄灭火把缓行,直到大势已定,这才大张旗鼓的前来救援,连他自己都觉得得意,这无本万利之事,天下任何一个商贾也没有这般的算计。
然而迎接他的是侍卫马军整齐划一的队列和冷漠的表情,赵方两人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数次去寿州城‘借’东西,王启年见了这两个丘八便头疼,此番又是两人拦在路上,王启年只得命令停止前进,落轿后上前搭话。
“两位都头别来无恙?”王启年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没话找话,今天上午这两人才到寿州城差点连自家小妾的桂花油都给抠走,这会子却又说别来无恙这样的客套话。
“原来是王大人,幸会幸会。”赵、方两人似乎和他初次见面,客气的要死。
“两位都头,本官得到探报,你等正在攻击土匪山寨,特率兵前来支援,快快带本官前去协助杀敌。”
“王大人,请回,专使大人有令,山边五里范围已经封锁,土匪之事便不劳大人费心了,苏专使已经荡平匪寇,此刻正在清理。”
“哦?这么快?但山中残匪或许还有许多,本官岂能坐看苏专使dli支撑,还是带我去协助清剿残匪,协助清理战场。”
“王大人耳背么?我等已经说了,苏专使有令,山下方圆五里尽皆封锁,有闲杂人等作盗匪论,格杀勿论。”赵都头不耐烦了。
“这是什么话?本官乃淮南转运使,岂是你等口中的闲杂人等,本官好心好意带兵前来,你等却在此拦阻,是何道理?再者说,八公山乃我淮南路治下之地,岂是他小小粮务专使说封锁便能封锁的,快快让开,否则本官可就不给二位留面子了。”王启年沉下脸,自己堂堂转运使居然被两个小都头仗着什么狗屁粮务专使的名头给拦住了,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赵方两人对视一眼,同声喝道:“既如此,那便不要怪我们了,我等随同粮务专使苏大人出京办差,只听他一人号令,大人执意要闯,那便是砸了我等的差事,兄弟们,听我命令。”
两百马军齐刷刷抽出刀剑举起,高声喝道:“在!”
“若有人敢于硬闯,格杀勿论!”
“遵命!”马军们勒紧缰绳,战马不安的开始躁动打鸣,一副冲锋拼命的架势。
王启年没料到对方如此光棍,和马军交火他是绝对不敢的,不是说必输无疑,而是他根本不敢对朝廷禁军下手,这两百马军都是侍卫司的人,伤了哪一个都是后患无穷,更别说冲锋打仗了。
“你们……”王启年气的浑身筛糠。
“我们怎地?我等奉命行事,你王大人可莫要记恨我等。”方都头道。
“好,好,好。”王启年连说三个好字,指着赵方两人手指乱点道:“你们竟敢对我如此无论,还妄图和寿州中正厢军作战,本官要将你等的行径上报朝廷,到时候看你们如何交代。”
赵都头冷笑道:“王大人请便,不过别忘了写下前因后果,我家专使大人说了,他还要上奏朝廷,弹劾你王大人和庐州朱知府按兵不动,任由土匪抢.劫朝廷救济粮食呢,王大人还是想想说辞,别到时候真被摘了乌纱帽。”
王启年气的差点吐血,怒道:“很好!仗着谁的势,这般嚣张跋扈,全不顾上下尊卑,官道礼仪,好!咱们骑驴儿看戏走着瞧。”
说罢转身钻入轿子,一叠声的道:“回去,回去,本官要连夜写奏折到中枢,简直反了天了。”
赵、方两人骑在马上笑的前仰后合,一众马军也跟着起哄不已。;lt;dd;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