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杀人。

苏星阑原本以为自己心中会有恶心。

再者也会有不适之感。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

苏星阑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人，又抬起爪子看了看上面沾染的鲜血，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甚至可以说是，平静的可怕。

上一世为人。

又是生活在一个遵纪守法的时代，杀人甚至是想都没有想过。

这一世为妖。

开了灵智这些年，苏星阑也是遇到人类，能避就避开，除了必须要下山的理由。

苏星阑心中隐隐约约明白。

或许自己应该接受了妖的身份了。

人和妖，在这个世界上，注定是互相蚕食的对立方。

杀了人之后。

苏星阑并没有第一时间逃离犯罪现场。

他走到了祝酒那庞大且死不瞑目的头颅前。

微微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

苏星阑自言自语似地开口。

“说起来你可能也不太理解。”

“我做狐妖这些年里，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上辈子我大哥一样。”

温和淳朴，没有什么大志向，但是对身边人都很好。

苏星阑将祝酒的头颅和捉妖人分割下来的脏器一块儿，拖到了沼泽地。

花费了少许功夫。

苏星阑看着祝酒沉入了沼泽地里。

“你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呆在这里呼呼大睡了。”

“今后也睡在这里吧。”

说完这句话。

苏星阑头也不回，果断的离开了沼泽地。

沼泽地外有一丛野花，白晃晃的，随风摇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离开之前。

将沼泽地上方的山壁破坏，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落下的岩石将这处凹陷的谷内的沼泽地给埋得严严实实。

远远望去，竟然像一座坟墓。

苏星阑并没有过多的伤春悲秋。

或许也可以说……

妖物本就没有那么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