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祈祷室里的青荣父子俩睡得那叫一个香,都能听到打呼的声音,似乎很放心,一点也不着急。
约翰看了看空荡荡的教堂,只能无奈回房继续等待。
早饭是女学生们做的,吃的烤土豆,人手一个,吃不完的生土豆打包放好,等到傍晚出发带上车,时间就在这种带着淡淡紧张中过去,下午五点钟,教堂门口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陶宝看了眼地窖的众人,微微颔首,关上地窖门,抄起厨房里的两把菜刀便来到教堂祈祷室。
院子里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配合着整齐的脚步声,五步站一人,一路排到教堂门口。
领头的军官刚抬手敲门,早早隐身在门口等待的陶宝拉开一条可容一人进的缝隙,那军官没见到里头有人,眉头一皱,抬脚踹开大门,刚走进,呵斥声还没来得及响起,脑袋瓜直接落地。
死之前,面上的表情还保持着皱眉生气的样子。
外头的士兵立刻发觉不好,瞧见一颗脑袋滚到教堂门边,吓得就要喊人,可惜,他没喊出来,同样脑袋落地,与之前那军官一样,头首分家。
院子里共有三十四名日本兵,陶宝下手极快,在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全部解决掉,教堂院墙外的士兵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卡车旁的长官已经倒地身亡。
看眉心洞口,是中了枪击,但是却没有半点声音响起。
陶宝穿行其间,悄无声息的杀掉一个又一个日本兵,移动速度真的是太快,这边刚发觉身旁之人不对劲,那厢已经有七八人倒地,紧接着便轮到发觉不对劲的士兵自己。
两分钟,或许两分钟都不到,院子外的守卫以及接应人全部死亡,但还留有一个人,一个手上带着日本国旗袖章的中国人。
陶宝猜这个人应该就是里头一个女学生的父亲,当汉奸的那一位,给约翰搞到通行证的那位。
长得肥头大耳的,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脸上的眼镜已经滑到鼻梁下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看不见陶宝,只看见这么多日本兵一个个倒下去,不被吓到就奇了怪了。
许久,听到教堂里有动静,他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上了那军官开来的卡车,倒进教堂里去,一边倒一边朝后头喊道:
“快上车,快上车,日本兵全部死了,咱们赶紧逃!”
跟着陶宝跑出来的约翰等人一愣,而后迅速与青江一起把这些女学生抱上卡车,大家一声不吭,但是动作非常默契。
约翰在卡车上接,青江则把人递上去,女人们也在帮忙把准备的吃食搬上来,等女学生们全部上完,这才上去。
他们这边上人,陶宝却跑去把日本军官坐的轿车也开了过来,刚准备在前面开道,青荣甩了一套没有沾血的日本兵衣服进来。
“穿上,至少在城里这段路能方便些。”青荣说道。
见陶宝迅速开始换衣服,又继续去扒死去日本兵的衣服,动作相当熟练,而且能脱得非常快,不一会儿,约翰、青江、陈乔治、女学生父亲,还有他自己,都穿上了日本兵的衣服。
见此,陶宝干脆下车来,捡枪。
她速度可比老荣头快多了,手下力气大,一把就能直接拽下来。
眼看陶宝一个人要把枪支捡完,约翰几个男人站不住了,纷纷下来捡,捡了就往车里扔,反正这东西,只有嫌少没有嫌多的。此时,距离日本兵来要人已经过去十分钟,见差不多了,陶宝招呼青荣父子上自己的车,而后在前面开路,往西走。
已经是傍晚,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不过是五点半左右,太阳已经缓缓落下。
从教堂一路往西走,路上遇到过六支日本兵,有两队都没察觉到异常,直接忽视他们继续走,剩下的四支队伍,共四十八人,全部被陶宝击毙。
车上那么多枪支,约翰等人也是想杀的,奈何陶宝下手太快,他们都还没见过红。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关卡,陶宝一句废话都没有,从守卫进入射程开始就开始击毙,她的两把枪可不是现在这种落后的枪支,从末世位面用米换下来的退伍枪支,威力可比现在这个时代的先进工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双枪连发,速度很快,几乎没有停顿。
冲出围栏,开到黄土路上,不敢停歇,连续飙高速开了四个小时,到了武汉地界,通过国军关卡,这才算是真正的逃出来了。
进入武汉城,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大家伙把枪支和汽车全部上交,一直看着他们的国军这才离去。
住的地方是一家农家小院,国军安排的难民暂居所,里头还有许多从南京城里逃出来的难民。
一晚上又累又乏,大家打着通铺,谁也没嫌弃谁,直接倒头就睡。
但是在凌晨四点左右,青荣父子俩背着背包,出了难民营。
这里的守卫非常松懈,就东边的城门有人把手,但南边通往河北的城门没人看管,因为现在主要是对付日本人,父子俩趁着空挡,直接出城。
如此折腾,快到五点钟父子俩才出城。
往南走,走着走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人猛然回头,就见到陶宝站在身后不远处跟着,顿时吓了一大跳。
“陶妹子,你跟着我们多久了?”青江满脸警惕的问道。
实在是这个能打枪还能杀鬼子的女人,早已经脱离他们初见时的柔弱模样,这样一个人跟在后面,他能不害怕吗?
此时天还很黑,但是对这父子俩好像形不成什么特别大的阻碍,他们能瞧见穿着黑衣站在黑夜里的陶宝,她一步步走进,突然咧嘴一笑,一口白牙格外明显。
“从你们起来开始,我就跟着了,对了,你们俩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啊?”陶宝笑问道。
“当然是去投奔朋友,倒是你,怎么净跟着我们,你想做什么?”青江满眼防备的看着陶宝,下意识拉了拉背包。
陶宝耸耸肩,看向皱眉不语的老荣头道:“我就是没地儿去,你们之前又救了我,我就打算跟着你们了,我在这无父无母无朋友,就和你们两人亲,咱们一块儿走吧,你们去哪儿我去哪儿?”
“啥,你这是打算赖上咱们了?你直说吧,你到底想干啥?”青江半点都不相信陶宝的话,老荣头却没开口,只是看着陶宝,盯着她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