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隐隐有仙气溢出,双目清明,呼吸绵长,竟像是修道之人!见闻太师朝陶宝看过来,帝辛揽过陶宝笑着介绍道:“太师,这是孤爱妃,苏氏妲己苏贵妃,大商有今日之繁荣,全因孤有爱妃。”
陶宝上前,微微屈膝,拜道:“妲己见过太师,妲己经常听见大王提起太师,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苏贵妃言过了,闻仲就是一老臣,没有什么不同凡响的。”闻太师谦虚的回了一礼,目光在陶宝身上来来回回扫,见她姿态端正,眉目精神,暂且压下心中疑惑不提。
寒暄得都差不多了,但闻太师没有喊大家走的迹象,帝辛也还在等着,不一会儿,第二批大军也紧接着返回,打马在前的,是一位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
身着银色盔甲,里头是暗红色衣裳,头上戴着红缨盔帽,一手牵马,一手提枪,剑眉星目,英气勃勃,好一位年轻小将!见到他打马上前来,除了帝辛闻太师陶宝三人,其余百官皆躬身行礼,口中喊道:“恭迎大公子回朝——!”
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姜后所出的殷洪殷郊两人赶忙迎上来,不过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还没有他们母亲那么多心眼,见到如此英武的哥哥,满眼的仰慕之情。
“弟弟见过哥哥,恭迎哥哥回朝,哥哥一路走来,辛苦了!”二位王子齐齐说道,眼睛望着武夷身上的盔甲,暗自艳羡。
“多年不见,两位弟弟已经长得这般大了,待哥哥见过父王,再找你二人好好叙叙旧。”武夷利落的翻身下马,拍拍两位弟弟的肩膀,抬步朝帝辛走来。
到了近前,单膝跪下,手杵长枪,脊背挺直,略一低头道:“儿臣拜见父王,拜见苏妃娘娘!”
“大公子快快请起。”陶宝抬手虚扶了一把,见武夷不为所动,相当自然的收回手看向帝辛道:“大王,三军将士日夜兼程,一路劳顿,大王还是赶紧下令让众将士回去休息吧,今日闻太师与大公子想必也劳累非常,夜宴百官就免了,臣妾在摘星楼上准备了家宴,为太师与大公子接风洗尘,人少,不乏累,也聊表了妲己一番心意。”
说完,看向闻太师与武夷道:“还望太师与大公子赏光。”
帝辛扶起武夷,递给他一个“你要是敢拒绝就试试看”的威胁眼神,武夷自然不敢不从,跟陶宝道了谢,又转身看向满脸失落的殷郊兄弟俩,笑道:“看来得明日才能同二位弟弟叙旧了。”
两人连连摆手表示没事,生怕被帝辛看出来自己的失落,惹得帝辛不高兴。
闻太师见此,心中本就好奇,自然是点点头应了。
两人嘱咐三军小将把士兵们带回去,百官送几人到宫门口,便让帝辛遣散了。
等进了宫,殷郊兄弟俩相当识趣的先走,如此,便剩下宫人与闻太师、武夷两人同帝辛陶宝一起前往摘星楼。
四人到摘星楼上坐定,便有宫人端着脸盆帕子上来伺候闻太师与武夷做个简单的清洗,洗漱干净,有又美酒瓜果上来解渴,服务非常周到。
稍作歇息,又用了点瓜果,两人休息得差不多了,陶宝拍拍手,便有寿仙宫的月落领着打扮好的宫女上前来跳舞作乐。
这不算什么,闻太师和武夷也不喜这些,只是觉得不能扫陶宝面子,且这些宫人只是跳舞没有挑逗,便没有说什么。
但当月落再次领着一白猿上来时,闻太师顿时目光一柄。
帝辛适时笑着解释道:“这白猿是西伯侯世子伯邑考送来替父赎罪的,爱妃喜欢,便留了下来,会唱曲,今日喊它来唱一段,讨个巧。”闻太师点点头,西伯侯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大王的做法,他虽不认同,却也不见得大王是错了。
武夷闻言,放下手中酒水,看向那已经开始唱的白猿,好奇道:“伯邑考是何时来的?久闻贤名,若是能见上一见,那再好不过了。”
陶宝勾唇一笑:“算起来,大公子与伯邑考还是表叔侄关系,不知公子与他关系如何呀?”
“不曾见过,谈何关系。”武夷笑着说道,他不知道这苏贵妃为何会提起这层关系,若说试探,有什么好试探的?他暂时没想明白。
陶宝哦了一声,收起笑容,语气淡淡道:“既然如此,本宫倒是敢说了,伯邑考是位孝子,自愿以命换父自由,本宫央着大王准了,也就前几天的事情,所以公子要是想见,怕是见不到了。”
武夷闻言,面上表情顿时僵了一下,依旧没搞明白陶宝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也知道这话不对味,追着问道:
“娘娘当真杀了伯邑考?他是西伯侯世子,娘娘杀了他却放过西伯侯,就不怕他反商?”
陶宝拿起一片香瓜慢慢吃着,一口咽完,这才道:“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居然求之不得?莫不是疯了不成!武夷起身,不解的看着帝辛问道:“父王打算对西岐动兵?!”
“如今这些诸侯,这边好了那边反,既然都有异心,不要诸侯也罢。”帝辛神色淡淡的说道,不激动也不害怕,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说着。
武夷被梗了一下,赶忙求救般的看向闻太师。
闻太师放下酒水起身,走到帝辛陶宝身前,拱拱手,看着帝辛道:“陛下,可否让老夫与苏妃娘娘单独谈谈?”
帝辛看向陶宝,见她点点头,起身朝武夷招手道:“你同为父到房来,有事同你相商。”
说罢,冲陶宝安抚的笑了笑,转身大步离去,武夷匆匆朝陶宝与闻太师行礼,赶忙跟上帝辛。
不一会儿,两人便下了摘星楼。
陶宝挥退所有宫人,只留下白猿,等人都走光,先朝白猿招手道:“本宫案上的瓜果,你喜欢吃什么自己来吃,不许捣乱知道吗?”
白猿人性化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的,陶宝这才起身,邀请闻太师一起走到围廊边。
远处是官楼,上面还挂着那把木剑,如今七年过去,上面早就布满风霜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