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人大帐中,气氛十分低迷,倭人众将个个都显得有些沮丧的模样。一个大将禁不住道:“这真的只是辽人的新军吗?新军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众倭将也都有这样的疑问,都对于今天这些辽军新军展现出的战斗力感到难以置信。其实不只是倭人,就连王君卓这个和辽人打过不少交道的人物也对于辽军新军的表现感到震惊。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新军竟然在面对突如其来的伏击之时能够如此冷静应对,最后还冲破了包围而逃到了眼前这座较为有利防守的山岗之上!接下来的战斗只怕会更加艰难了!
倭人和王君卓之所以感到震惊,那是不知道这些新军这段时间以来接受的是什么样的训练,他们若是亲眼见到了那些训练的场景,应该就不会对这些辽军新军的表现感到震惊了吧。
王君卓想起另一件事情,皱眉道:“辽军的战斗力倒在其次!……”随即看向面露不解之色的龟山雄召,抱拳道:“大将军,你可有发现,今天被我们围攻的辽军兵力似乎不对劲啊?”
龟山雄召一愣,皱眉思忖起来。一个倭人大将没好气地
道:“有什么不对劲的?”龟山雄召沉声道:“兵力不对劲!……情报上说的是有十万辽军来援,可是我却感觉今天我们遭遇的敌军似乎只有三四万人的样子。……”王君卓道:“不仅如此。情报上说是辽王亲率援军过来,可是今日大战之时却根本不见辽王的身影,只看见了他手下的一个不知名的大将!”王君卓并不认识罗艺,因此便称呼其为不知名的大将。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都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平壤城内,秦琼正站在沙盘前思考着当前的战况。赵刃突然领着一个秦琼从未见过的军官从外面进来了,抱拳道:“罗将军的信使来了!”说完便让到了一边。那军官当即上前抱拳拜道:“拜见秦将军!”
秦琼道:“不必多礼。你们的情况如何?”“我军果然遭遇伏击。罗将军已经率领我们退到了十几里外的一座孤山之上构筑防御工事。小人来的时候,敌军还未发起进攻。”秦琼点了点头,问道:“这么说的话,你们并未遭遇重大损失?”军官道:“由于我军有所防备,敌军的突袭其实并未能得逞。不过却也损失
了五六千人。”秦琼听到这个伤亡数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想到罗艺率领的都是新军,这样的结果已经相当不错了。军官抱拳道:“罗将军令小人代为拜谢罗将军,若非罗将军及时飞鸽传提醒了他,这一次恐怕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秦琼摇了摇头,“这不算什么!”顿了顿,问道:“罗将军现在有何打算?”军官道:“罗将军的意思是,敌军虽然伏击失败,但却绝不会善罢甘休,而敌军毕竟人多势众,因此与其坚持赶来平壤汇合还不如就在孤山之上坚守以分敌军军势,同时也免去了再次遭到敌军伏击的危险!而孤山距离平壤只有十几里,可互为犄角相互支持!”秦琼思忖着点了点头,道:“罗将军的想法不错!”随即问那军官:“罗将军可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没有?你们粮草缺不缺?”军官抱拳道:“秦将军不必担心。我军为了防备敌军突袭,每个人身上都携带了半个月的口粮,因此粮草暂时不是问题。罗将军并未令小人向秦将军提出任何要求,想必是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吧。”秦琼笑着点头道:“这样就好。
”
视线转会到孤山的联军营地。夜幕已经降临了,王君卓在自己的大帐中来回踱着步,眉头紧紧地皱着,显然是忧虑在心无法排解。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王君卓立刻停下,朝门口看去。只见大师兄李清刚在一名女卫士的引领下快步进来了。王君卓面上一喜,赶紧迎了上去,叫道:“大师兄,你可算来了!”李清刚抱拳问道;“师妹,你急召我前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君卓禁不住叹了口气,问道:“师兄可知,我们的伏击失败了?”
李清刚皱眉点了点头,“我听说了。”随即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辽军当真是虎狼之师天下骁锐啊!就连新军在突然遭遇了伏击的情况之下也能临危不乱突出重围,令我们这个原本该当万无一失的伏击计划竟然演变成了这个样子!”随即安慰王君卓道;“不过师妹你也不必过于郁闷。对方十万大军,而辽王本人又是纵横天下的猛将,能打成这个样子,也不算太让人难以接受啊!”
王君卓神色古怪地问道:“若对方只有三四万人呢?”李清刚一愣,不解地问道:“师妹此言何
意?”随即心头一动,变色道:“难不成,难不成眼前的辽军并非像情报所说地十万大军?只有三四万人?”王君卓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而且在大战中并不见辽王张浪的身影。领军的敌将只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物而已。……”
李清刚神色不定地道:“这样的话,这样的话,难道眼前这支敌军仅仅只是对方的疑兵吗?”王君卓皱眉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怕那辽王张浪正在进行我们完全不知道的一个阴谋!”李清刚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急忙道:“师妹,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撤退吧!这辽王用兵神鬼莫测,我担心当我们终于发现他行踪的时候就是我们彻底大败之时啊!先撤退,退到利于防守的地区,或许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王君卓皱着眉头没有说话,问道:“平壤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李清刚摇了摇头,道:“没有任何动静。一切如常。”王君卓踱起步来,眉头紧紧地皱着,她在思考张浪的阴谋究竟是什么,可是任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不禁焦躁不已,而在这焦躁之下却又感到很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