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思忖着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随即便传下号令。大军当天便行动,从卢龙城下撤离,窦线娘率领四万战骑绕燕山直驱燕乐,而窦建德则率领主力大军退往渔阳。
张浪站在城门楼上眺望着正在退去的夏军,面露思忖之色。旁边的罗成兴奋地道:“大哥妙计,敌军退了!”
张浪笑了一下,“现在高兴还太早了些!窦建德大军虽退,可是你看看,他们一点都不匆忙!我军想要趁机攻击根本就不可能!分兵两路?那队骑兵想必是要直驱燕乐,而主力大军则是驰援渔阳。我们虽然暂时化解了危机,可是局势却一点都不容乐观。”罗成听到张浪这么说,原本高兴的心情荡然无存了,忧心忡忡地问道:“攻击渔阳的部队岂不是要陷入危急境地?”
张浪笑道:“也不必太过担心。渔阳若攻下,两万兵马守卫渔阳,夏军想要夺取也绝非易事,若没有攻下,大可退回燕乐。”顿了顿,思忖道:“不过我们得想个办法取胜,否则与窦建德大军如此僵持下去终究对我们十分不利!”
话说窦建德大军兼程退往渔阳。半路上,渔阳急报传
来,渔阳已经被辽军攻陷,率领五千骑兵驰援渔阳的邓将军还未赶到渔阳便遭到敌军战骑出城迎头痛击,损失惨重,已经退了下来。窦建德大怒,下令大军加速进军渔阳,同时按照赵存瑞的建议派人提醒守卫涿郡的吕将军提高警惕,不可再大意失守了。
不久之后,窦建德率领大军进抵渔阳城下,满怀怒气的窦建德随即便对渔阳发起猛攻。此时,夺取了渔阳的两万辽军早已经缩回城中,凭依坚城抵挡夏军的猛攻。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夏军官兵数次登上城头又数次被驱逐下来,第一天,双方将士便在几处城头上反复争夺,伤亡都十分惨重!
而与此同时,窦线娘则率领大军猛攻燕乐,战况也是相当的激烈。按照窦线娘的计划,便是要趁对手立足未稳之时一举将燕乐、渔阳两地夺回,如此一来,己方就依然占据绝对优势,甚至态势会比先前更好,因为此战若成便消灭了辽军三万生力军,她便可顺势从燕乐攻入辽地,那时整体态势就将对己方十分有利了!张浪势必放弃卢龙赶回去保住他自己的地盘,夏军便可一举夺取卢龙,进而顺势攻
打辽地!战争的天平将彻底倾向他们夏军!
两地大战如火如荼,夏军连番猛攻,攻势猛烈异常,虽然夏军暂时无法破城,但局势对于夏军非常有利,攻破两地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两日下来,夏军有些疲惫了。窦建德和窦线娘都让大军暂停进攻休整,同时派人赶往涿郡催促吕将军将粮草运送到前线来。
吕将军一接到命令,当即准备十万担粮草,派出四千兵马护送送往渔阳,同时准备三万担粮草,派出一千兵马护送宋王燕乐。两支运粮队伍在夜晚出发,一前一后出城,分别赶往渔阳和燕乐。
四千兵马在夜色中护送着十万担粮草赶往渔阳,月光如水,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就只有马车碾过路面的声音和杂沓的脚步声。
一天多之后,队伍来到了如河西岸。过了如河,再走半天时间便能抵达了渔阳了。领队的将官对手下人喊道:“大家加把劲,中午时候我们就能到渔阳了!”官兵脚夫们听到这话都感到精神一震,人人呼喊连连,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没过多久,队伍来到一道丘陵旁。官道就从丘陵脚下蜿蜒而过,另一侧则是一片茂密的
森林。运粮队伍匆匆赶路,只想早些感到渔阳。
突然,一支利箭从树林中飞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军官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脖颈中箭翻身栽落下吗!官兵们大吃一惊,纷纷惊呼起来:“有敌军!有敌军!……”纷纷拔出刀剑拿起盾牌东张西望。就在此同时,旁边的密林中传来一片呼啸声,猝不及防的夏军官兵登时被射倒了一片!
“在树林中!盾牌手上前!”领队的那个将官急声喊道。盾牌手纷纷奔到树林一侧,拿盾牌组成一片盾幕!就在这时,密集的箭雨再次飞来,又射倒了许多人,不过很多箭矢却打在盾牌上发出一片叮叮咚咚的大响!
“弓弩手还击!”队伍里的弓弩手赶紧放箭,箭矢飞入树林,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似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突然之间,身后传来一片轰隆隆大响。众人心头一惊,纷纷转身看去。赫然看见千余战骑从漫过丘陵奔涌下来,俨然如同山洪爆发,一泻千里而来!
将官大惊失色,急声吼道:“长枪手上前!弓弩射击!……”长枪手弓弩手慌忙调整,还来不及排好阵型,千余战骑便在一名悍将的
率领下如同山洪一般冲撞上来,登时巨大的撞击声响成一片,无数夏军官兵被撞飞了出去大声惨叫,骑兵挥舞刀枪乱杀,现场血肉横飞,夏军官兵就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般连片倒下!那些脚夫见此情景,惊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自己的马车了,四散逃命去了!
辽军战骑一举冲杀而过,现场只见尸横遍地。随即勒转马头再次冲来,夏军官兵刚刚遭遇了战骑凶猛的冲杀被冲得晕头转向,这时见对方骑兵再次冲来,不由得大为惶恐!禁不住纷纷后退!那个将官厉声吼道:“不能退!迎战!”正在后退的夏军官兵停止了后退,心中发起狠气来,发出一片喊声,挺着刀枪对着奔涌而来的辽军战骑冲了上去。
转眼之间,只见辽军战骑猛撞入夏军中间,铁蹄践踏,刀枪砍杀,夏军官兵虽然勇敢,却纷纷被打倒在血泊之中,根本抵挡不住!辽军战骑这一轮冲杀过去,夏军官兵尸横遍地,许多人禁不住心中的恐惧,纷纷调头逃命去了,其他官兵见状,也都丢盔弃甲仓皇逃命,剩下的两千多官兵狼奔豕突直朝西边逃去,将官禁扼不住,只好也随波逐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