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浪领着队伍离开了辽东郡南下。张浪带着屠楼潘震东两人,随行的还有两百刀堂的高手以及三百亲兵卫队,全部身着便服轻装骑马。一行人首先往西南方向行进,大约两天之后进入了罗艺的地盘。张浪也没跟罗艺打招呼,进入罗艺的地盘后一路绕过城市径直南下!路上偶遇罗艺的巡逻队,也不加理会,利用速度很快就甩开了他们!不久之后罗艺接到报告,得知从辽地过来了好几百身着便服的骑兵越境南下,心里颇为狐疑,有些担心是不是张浪要针对他采取什么行动了?可是不久之后就接到那些骑兵离境而去的消息,心里的担心就不禁放下了,他知道这些骑兵的行动应该与自己无关,随即又不禁好奇起他们的目的来。
不过这些事情并没有在罗艺的脑海中盘桓多久,就被别的事情取代了。如今天下大乱,罗艺身为手握军权的一方诸侯,自然也想要逐鹿中原成就一番大业。如今罗艺在涿郡等地招兵买马,已经将手下的大军扩充到了五万人,正在考虑是西进还是南下。但他完全没有想要北进的意思,在不久前张浪打垮了突
厥大军之后,罗艺根本就生不出丝毫北进的念头来,反而想要想出一个办法避免张浪来攻打自己。
张浪帅人穿过了罗艺的地盘,便进入了河北窦建德的地盘,一行人也像在罗艺地盘上那样一路迅速前进绕过一座座城市避过一队队河北军,用了数日时间来到黄河边上,随即渡河进入了河南。此时瓦岗军正在围攻洛阳,无暇理会其他,张浪一行人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几乎不设防的河南地区,渡过淮河进入了淮南地面。
此时的淮南正处在三方争霸的局面中。杜伏威一方与杨玄感一方联合,正与朝廷大军大战连场。张浪一行人走在官道上,只见官道两边原本一望无际的农田全都荒芜荒草丛生,地上不时可见尸体,秃鹰在空中盘旋;不远处的村庄,在当初张浪来江都的时候曾经见过,那时的村庄风景美丽一片祥和,然而如今却变成了一片断壁残垣的废墟,不见半个人影。一行人登上一座丘陵,一片战场景观登时映入了眼帘。战争应该是在不久前结束的,地面上尸横遍地,无数长枪歪歪扭扭地插在地上,残破的旌旗无力地垂着;原本一片苍翠的
草原,被无数人的鲜血给浸染成了一片酱色,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臭味。
潘震东忍不住感慨道:“这里打得可真凶啊!”
张浪看天色将晚,指着远处的村庄对两人道:“秦姐说的应该就是那座村庄。走。”两人点了点头。随即一行人便奔进了那座几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村庄。
这时太阳西斜,整个大地仿佛都血染了一般。
一行人进入村庄,找到一座不那么破败的院落。张浪道:“大家就在这里休息。”屠楼潘震东点了点头,立刻喝令各自的手下搜索整个院落,同时派出人手到外围负责警戒。
张浪翻身下马,走进了院落。这时,几十名亲兵正将众人的坐骑集中到一边拴起来。
一名高手迎面奔来,抱拳道:“大王,我们搜查过了,这座院子没有什么问题。”张浪点了点头,吩咐道:“叫大家生火做饭吧。”那高手应了一声,当即奔下去招呼众人在院子里生火做饭。
几堆篝火在熊熊烧,煮肉的香气弥漫开来。这时天色已经全黑,除了这座院子及其周围之外,其他地方仿佛都被黑暗给吞没了。潘震东端着一大
木盘已经加了佐料的熟肉来到张浪面前献给张浪。张浪接过木盘,吃起来。其他人见张浪开始吃了,这才开动,古代就是这么多规矩,一般吃饭的时候,地位最高的人若没吃的话,其他人再饿也是不敢先吃的,这算是对地位高的人的一种尊敬吧。
院子里一片大咀大嚼的声音,干了而一天的路,大家都十分饥饿了,个个都在狼吞虎咽。
“什么人?!”突然,北边的黑暗中传来警戒高手的一声断喝。众人一惊,纷纷站起拔出兵刃,许多人口里还包着满口的熟肉。这时,似乎有女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名高手便领着一大群人过来了,领头的一个是个美得让人惊叹完全不像人的女人,一身黑衣镶金边劲装尽显曼妙身段,秀发高高束起一个马尾,气质颇为高傲。
高手领着众人来到张浪面前,拜道:“大王,秦小姐带人来了!”原来是百花楼主秦卿带着手下一众高手赶来和张浪汇合了。
张浪点了点头,那高手立刻返回自己的岗位去了。众人见是自己人,纷纷收回兵刃,坐下来继续吃喝。
张浪笑道;“秦姐辛苦了!”秦卿微微一笑。
张浪叫人搬来了一张杌子,请秦卿坐下,两人对面坐了下来。秦卿带来的几十个高手则在不远处围坐成几伙,有亲兵给他们送去了吃的,众高手显然也都饿了,接过吃的就大吃起来。
张浪叫潘震东端来一盘加了佐料的熟肉递给秦卿,笑道:“秦姐想必也饿了,吃些东西吧。”
秦卿不习惯吃这样的大块肉,同时觉得吃这样的大肉实在不雅观,不禁微蹙秀眉,摇头道:“不必了。我不饿。”
张浪见她手下的高手都像是饿牢里放出来的,秦卿怎么可能不饿,随即明白了过来,笑了笑,叫潘震东把肉来过来。结果木盘,放在面前,拔出腰间匕首,将熟肉切成一片片的薄片,然后再拿起木盘递给秦卿,笑道:“秦姐,请用!”秦卿嫣然一笑,伸手接下来木盘,随即将木盘放在大腿上,然后解下了腰间的一个锦缎制作的小袋子,打开来,竟然取出了一双精致的木筷。张浪见此情景,不禁哑然失笑,道:“秦姐,你怎么出门还带着筷子啊?也太会讲究了吧?”秦卿理所当然地道:“那当然。人家可是个女子,怎能像你们男人般毫不注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