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军启行,三千新军马军加上两千海虎部的骑兵直扑向儃石求所部,进了大草原便开始急行军,几千人马日夜兼程,无数的探马在二十里之内巡查,只要遇到鲜卑族的骑兵,就呼哨着吃下,肃清鲜卑探马,丝毫不理睬其他。
第三天的中午时分,终于到了儃石求所部的三十里外,大军已经相当疲劳,就此驻扎下来,这时候进行冲锋这无异于自杀,幸好原来派出的探子,已经将儃石求监视起来,就算是儃石求逃走,却绝不会容许他摆脱,就算是小股马军,也逃不过新军探马的剿灭,此时新军埋锅造饭,休息一场就要准备厮杀。
而此时,儃石求已经得到消息,将众将聚集在大张振紫红,商议如何应对,面对新军于海虎部联合的大军,儃石求所部早已经乱了太哦,有的主战,有的却要逃走,一时间争论不休,谁也不能说服谁。
“够了,你们这样能商量出什么来——”儃石求脸色阴沉着,眼光扫过这些将领,这时候还吵成一团,真是快没得救了,不过此时却不是训斥他们的时候,深吸了口气,儃石求心中也有些烦躁:“诸位,所谓来者不善,刘岩率军前来,定然是为了保前一阵的仇的,只怕会下很受,说不准就是想杀个鸡犬不留,而如今,周围的各部落只是他妈的和咱们撇清干系,都怕了刘岩了,到底怎么办?”
其实儃石求也早知道刘岩杀来,但是却一直迟疑着是不是要撤走,毕竟新军和他们的兵力相同,真要是打起来,还不一定谁沾光呢,况且儃石求还有些别的想法,所以最终没有选择撤退,但是要对付刘岩绝不是那么容易的。
众将一时间沉默下来,最近的情形大家都知道,原本对儃石求部毕恭毕敬
,一只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那些部落,自从海虎部崛起就开始变得有些摇摆不定,而当这一次进攻云中郡被阻,各部落就开始有些阴奉阳违,当刘岩活着的消息传来之后,特别是刘岩率大军前来大草原之后,各部落登时和儃石求划开了界限,这让儃石求所部的将领从最初的愤怒,到如今只剩下不安和惶恐。
终于还是一个将领沉默了一阵,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大王,这一次海虎部也曾侵犯过并州,刘岩如今或者回来了,又怎么会就此善罢甘休,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海虎部应该也不是那么自愿跟着刘岩而来的,或者可以和海虎部联系一下,如果札特真的有心,凭咱们两个部落联合,在这时候对刘岩前后夹击的话,或者有很大把握将刘岩歼灭在此地,只要刘岩一死,并州还有希望吗。”
这话登时引来儃石求的兴趣,心中转过许多的念头,终究是点了点头:“札特这老鬼那会那么容易就犯,就刘岩那个性,札特对并州做过的事情那还不是要杀了他的,就算是刘岩诛灭海虎部也不足为奇,如今却是海虎部紧跟刘岩的脚步,其实也很简单,刘岩只不过是想让海虎部和咱们拼个两败俱伤而已,札特不傻,如何会看不出来,不过既然如此,相比札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如果此时递给他一个机会,札特只怕也不会束手待毙的,嘿嘿,那就如此,来人呐,给我拿笔墨来——”
片刻之后,自然有人送上来笔墨,鲜卑人没有字,那时候不过使用汉字而已,当然儃石求也写的好不到哪去,不过还是能够看懂而已,轻轻的吹了吹,儃石求将一份信折好,然后递给一个卫兵:“现在你立刻想法子悄悄地潜进海虎大营,决不能被
新军发现,一旦被新军发现就给我把这封信给吃了,这封信可是关系到咱们全族人的命运,记住了你的家人可都要靠这封信活命呢。”
那卫兵神色一滞,却不敢多说,只是咬了咬牙,拿着信揣在怀里,然后大步而出,径自趁着新军还在做饭,悄然朝海虎大营摸去,那一身绿色的衣服在齐腰的草里,根本很难察觉得到,而且这卫兵也实在是小心。
只是没有人能够想到,此时的新军大营之中,正有人李在攻城搂上眺望着远方,当这名卫兵出现在五里外的时候,就被近卫营的弟兄发现,这人正是札木合,手中握着千里眼,已经注意到了那名卫兵,心中一阵兴奋,不由得低喝道:“兄弟们,去几个人,江岸家伙抓过来,他身上一定有东西。”
只是没等近卫营的弟兄行动,或许是听到声音的刘岩走了出来,朝近卫营的人一摆手,只是吩咐札木合道:“给我好好地盯着就行,不用理会他,无非也就是一封联合的信,就让他交到札特手中,不然又如何能给札特机会。”
随着刘岩的声音落下,庞统也从大帐之中走了出来,听到刘岩的话,只是苦笑道:“主公,这些天我一直就不明白主公到底想干什么,那札特主公是断然不会留的,不是说让他们相拼,然后全部歼灭吗,怎么我看好像又改主意了?”
刘岩摇了摇头,扭头看了庞统一眼,嘿了一声:“我能怎么打算,只不过是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而已,其实当如今我也没有下定决心,是不是要将那些老弱妇女全部杀干净,如果是两军交战,我不会犹豫什么,但是几千女人孩子我能下得去手吗?”
其实刘岩一只纠结的是这个问题,刘岩不否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
遇到反抗,刘岩也能举起屠刀面对老弱妇孺,但是如果是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刘岩还真是有些迟疑,而且刘岩还有另一种想法,能不能不杀那么多人,也能起到震慑各部的办法,毕竟如今人口对于并州来说,这是一种很重要的资源。
庞统摇了摇头笑了,刘岩说的真的很直白,其实庞统便明白刘岩究竟是什么意思,与其说刘岩心软了,倒不如说舍不得良妃这些人口,因为刘岩对此透漏出对人口的重视,几千人口可能不多,但是对并州却是一种希望,而大草原上最少也有几十万人口,刘岩真正图谋的是这些人口。
眼见庞统这副模样,刘岩却是双眼一亮,嘿了一声催促道:“士元,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主意,快说来听听。”
“其实主公所求不难,主公不是要人口吗,想要征服大草原吗,如今我是看出来了,大草原上的鲜卑各部落,对主公确实已经害怕了,害怕到并不敢轻易反抗,主公何必多造杀孽,只要打败儃石求或者加上海虎部,不用去杀那些老弱妇孺,甚至不用去那些青壮,从西面的大王城一路过来建城几座,各自屯兵,将各部落的怒人孩子全部集中,只让其余的人于青壮一起去放牧,难道这些部落还能造反不成,想要攻克这些城池,那就是玉石尽焚的下场,主公觉得有几个部落能撑得住。”庞统轻声道,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绝对武力的震撼,足以让鲜卑各部落害怕,而当他们害怕的时候,就不敢随便乱来,只要这些城池建好,到时候城门一关,就等于断了鲜卑族的根,在慢慢地打乱各部落,到时候鲜卑各部落就会慢慢失去那种部落的烙印,难道还不能拿下这些人口,不过这需要的是要很长时间的过渡
,但是除了这办法,慢慢教化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刘岩呆呆的看着庞统,脑海中想象着,慢慢地回忆起后世之中的那些东西,或者这时候一定能有些变化,不由得笑了:“士元,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有办法了,如你所言,将各部落所有的人集中起来,我要分化他们,对各部落的孩子进行洗脑,对所有鲜卑族的人来个大轮换,然后派出暗间司的人监视他们,我下一道旨意,如果有人举报有人要造反或者是孙海并州利益的事情,只要查证之后,便奖给粮食一石,不是自己部落的,也没有人会为他们隐瞒,至于那些被揭发的人,腰斩也罢,活剐了也好,最少能给所有人看看,嘿嘿,正是如此,全部打乱了就行了,没有女人孩子,那些青壮也不敢造反,再说打乱了之后,想凑到一起也不可能的。”
一时间想开了,刘岩放轻松下来,眼前好互补于儃石求部,都不是大问题,不由得纵声大笑,朝不明所以的近卫们挥了挥手:“都给我见识好了,看着儃石求部于海虎部都有什么动静,不要轻举妄动,随时报告我消息,这一战就要杀的鲜卑各部落破胆。”
果然,那名卫兵已经摸了过去,并没有被探马发现,毕竟方圆这么大,要发现并不容易,但是等到了海虎大营的时候,却已经是天黑的时分,差点被海虎部的探子一箭给射死,幸亏这卫兵反应的快,到出了自己的来意,算是躲过了一劫吗,虽被带入札特的大帐。
当这封信交到札特手中的时候,札特并没有多看吗,儃石求写信了,其实不看也能猜到儃石求的用意,这札特冷笑不已,却只是一摆手:“给我讲将人拿下,连同这封信一起送到新军那边,交给刘岩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