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楼的护栏之后以及一楼的两个大厅门口纷纷举起的竞价牌,刘穆之亦是激动万分,当即指着其中一人喊道,“这位贵客是第一个应价的,按照规则,他出的是底价二百贯,有没有比他更高的?”
话音刚落,已有人直接喊了出来,“二百五十贯!”
刘穆之一指报价的人,“好,这位贵客报价二百五十贯!还有没有……?”
“二百六十贯!”
“三百贯!”……
刘穆之的话直接就被打断了,三四个站在二楼护栏外的人已此起彼伏地叫板起来,根本就没有要求他来裁决的意思。
这幅字的叫价很快就超过了六百贯,但还是有两个代表着某位宾客的店员互不相让,很快将价格抬高到了一千贯,而竞价仍在继续。
看到这样的局面,无论是身为主持人的刘穆之,还是在座的众位宾客,都感觉这是不可思议的。
区区一副字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值钱了?
想明白竞标这幅字是给王凝之拍马屁的最正确方式后,他们终于恍然大悟,又纷纷加入了竞标之中;这幅字最后也以一千六百贯的价格,被前前秦太子苻宏拿下。
之所以出现这样火爆的场面和这样的结果,最主要原因还是王凝之这幅字的底价比较低,另一个原因是他现在的官职是江州刺史,是江州现在最大的父母官。
事实上,王凝之在法上也得到了他的父亲王羲之的真传,他在草和隶的成就,可谓是冠绝一时。
当王凝之的这幅字,被苻宏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高价买走后,很多人也因此躁动起来,特别是那些能够创作画作品和收藏这一类艺术品的人。
既然艺术品这么值钱,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饿着肚子写字和画画了!
最激动的人,莫过于一直聚精会神地关注着拍卖
会动态的王凝之,当他听到自己写的那副字的成交价达到了一千六百贯时,顿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千六百贯啊,这是什么概念?
顾恺之当年为瓦官寺募捐,三个月的时间不过是募得一千贯而已,可自己写这幅字才用了多少时间?
只要自己高兴,每天都能写个十幅八幅的!
却在顾恺之飘然欲仙的时候,谢道韫却理智地分析起来,“刘道民、百济公主、拂林使者他们一起来求字,难道早就预测到你的字能卖出如此天价?这会不会有猫腻?”
听了谢道韫的分析,王凝之很快就皱起眉来,“难道这价格真是他们故意抬起来的?”
按理说作品卖出了天价,他应该高兴才对的,毕竟这个价格可以从侧面表明,他的作品的艺术成就得到了认可。
问题是,认可自己作品价值的不是志同道合者,而是双手沾满铜臭的商人!
被这些人认可,王凝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所以他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王馥听了他们的对话后,却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他们也太……太会做买卖了吧?刚才一声不响就将几幅字求去,而后再互相哄抬,使得他们手中的字洛阳纸贵。”
谢道韫听了王馥的分析,摇头笑道,“你啊……你就不能想象,难道你父亲以后就不能继续写字了?因他们的贪念而让你父的字一字千金,这到底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王凝之却没有谢道韫想得远,只是叹气道,“馥儿说得不错,他们还真是居心叵测了,那副中堂能卖出一千六百贯,今天写的三幅两三千贯总是值的吧?可他们给的润笔费……”
王馥掰着指头算道,“一共四瓶那什么英雄血,再加上五个琉璃杯,差不多能有几百贯吧。”
王凝之顿足捶
胸起来,“几百贯和三千贯的差距,这些黑心商人啊!”
就在王凝之和谢道韫、王馥,正感叹刘穆之、扶余清慧和雷恩加尔的黑心时,此次拍卖会的标王终于产生了。
赢得标王称号的,是雷恩加尔送给范宣子的一套八个的玻璃高脚杯,这套杯具被司马元显以三千贯的高价直接秒杀,此前有人已经将价格抬到了两千六百贯。
八个玻璃杯卖出了三千贯的价格,意味着这些玻璃杯每一个的价格都将近四百贯。
成套的玻璃杯在价格上肯定有点虚高,但这宗交易的诞生,还是给玻璃杯的价格立起了标杆。
普通玻璃杯在价格上虽无法与成套的相比,但卖个一两百贯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百多贯也就是十余两黄金,玻璃制品的价格达到了两到三倍的黄金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