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的三兄弟不由得皱眉,萧九兮第一个开口。“东都统这是何意?我父皇爱架屏风就架屏风,你管那么宽干嘛?我还担心你胡子太长吃饭会沾米粒呢,你怎么不剃掉。
少用什么关心、担心来裹挟人,说白了你这就是在逼宫!”
若是其他皇子这么说,东都统少不得要抓住他辫子纠错一番,可偏偏开口的是萧九兮。
这家伙本来就不受纲常伦理裹挟,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他哪怕真的跑来扯他胡须,也是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陛下还会宠着惯着,叫人又急又恨。
此时他也只能咬牙道:“老夫为陛下征战四方的时候五皇子还在襁褓里嗷嗷哭呢,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五皇子不懂没关系,陛下懂就好。”
“伤之,大过年的休要向东都统撒泼,东都统是关心寡人,这份心意寡人懂。这段时间寡人喜静所以树了屏风,却是忘了诸位大臣会多想,我说你们也真是的,若心中有担忧,大可像东都统一样提出来,何苦藏着掖着。
来人撤掉屏风吧。”
一声令下,侍卫便上去搬屏风了。
萧九兮撇撇嘴,老大不爽地坐了下来。
此时在坐的大臣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陛下说只是喜静所以就弄了屏风……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就在大臣们内心凌乱的时候,侍卫已经把那巨大的屏风给去掉了。
许久不见的武侯帝坐在大殿之上,他仍旧是他,满脸威严,霸气外露,不过鬓角倒是白了许多。
但这点白发完全不影响威仪。
此时他正目光炯炯地审视众臣,眼底有几分嘲弄的情绪。
大臣本就心虚,迎上圣人审视的眸光,登时低头不敢再与之对视。
比起心虚的众人,东都统坦然得多:“看到陛下安康,老臣终于放心了。”
相较于正在较量中的君臣,那个被当枪的小伙子就可怜得多。
萧闲农本来是为了表演一个剑舞,谁知外公突然发难要让父皇撤屏风,虽然他也很想撤掉父皇的屏风,可想归想,饶是他涉世未深也知道不能说。
但是外公还是说了,而且裹挟的意味明显,否则五皇兄就不会开口了。
即便这样还是阻止不了外公要撤屏风。
此时父皇如外公的愿撤了屏风,但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情绪,感觉父皇随时会发难。
他不自觉地心慌,手也跟着抖,恨不得赶紧消失。
这个剑舞他不想表演了,他想继续在角落当个未成年的透明皇子,呜呜呜……
萧闲农就如同一个刚放飞就遇上下雨的鸟,在狂风暴雨中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候,武侯帝的声音从上头飘下来。
“弃之不是要表演么?寡人屏风都撤了你还愣着,莫非还要寡人给你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