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旦安静躺在病床上，身边只有花昧一个人。

自从人头出现之后，陈燕萍和李飞龙就忙碌起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做了笔录接受调查。

人头的主人是一个日本人，名为裕人处生，但是奇怪的是，日本方给出的答案是他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亡。

十四年前，又是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医院的天台上，范婉儿和虞茄共同坐在长椅上，风吹起两人的发丝，虞茄拨弄到耳后。

虞茄：“花旦的病更严重了。”

范婉儿被风吹着，望着天空的浮云，一片一片移动：“你也想问十四年前？”

虞茄跟着看天空的浮云：“能猜到。我想减少她的痛苦。”

范婉儿笑：“你想？她不需要你的保护。”

虞茄感觉好像被人点破了自己的缺点，失了颜面，又反驳不了。

范婉儿斟酌一下：“小一不会相信五阴妄域是超自然现象。”

范婉儿继续说：“我也不信。自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算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了吧，哪有什么鬼神，说法而已。”

虞茄对宗教不了解：“你的意思是，你们遇见了能证明鬼神存在的事情？”

范婉儿收回头，正视前方：“哈，鬼神？都说了从来没有，一直都是我们，所有人都被骗了。”

虞茄觉得她这是不打算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转而问其他的：“那...塔季扬娜是谁？花旦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了，这不是小创伤吧。”

范婉儿拳头握紧，情绪罕见的有些起伏，眉眼间悲伤：“塔季扬娜...我没想到她还活着。她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她...和小一...”

范婉儿吞吐，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有些怅然：“如果真的是她...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们都是一样的...”

“有什么意义呢？没有开始和结束。”

虞茄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也听不太懂范婉儿的话，塔季扬娜应该是和她们一起经历的人，那个日本人也许也是其中的一人。

虞茄不再多问，坚定表示：“我没有想保护花旦...不，或者说，我不愿她受到伤害，我只是...她举刀的时候，我可以给她擦手。”

范婉儿还在悲伤的情绪，释然一句：“是吗。”

然后起身离开天台，留虞茄一个人坐在座椅上。

———

在未知花园里，胡丽娜推着轮椅带少女浇花，少女抬手抚摸花瓣。

胡丽娜说着此次行动：“她收到了，现在在医院，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想起来的。”

少女左手握着塑料，捏了进去，捅穿浇水瓶，水淅沥沥淋到发白的手指上，刮擦出表皮，胡丽娜被吓得跪下，一声不吭。

面对胡丽娜的少女显然是外国人。

偏金色的长卷发搭在少女的膝盖上，左眼颜色是漂亮的翡翠绿，五官立体，皮肤白得病态，身体瘦弱细长，整个人看起来极其阴郁。

右边的半张脸被蕾丝的黑面具包裹住，看不清其中脸，她的全身都是黑色，亮片的礼服长裙盖住腿脚，衣服之下是黑色的假肢。

但仔细看会发现，少女只有一只左手是原生的，其他全是黑色材质制成的假肢，黑色的装扮和病态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柔弱感爆发，忍不住为之心疼。

少女开口，说的却不是俄语：“你们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