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昭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一再保证绝对不会出事，一有什么不对劲，她就立刻溜之大吉，才勉强劝走了江郁白。

她一如既往地来到了历司澜这里，

“我来了。”

朝昭率先打了个招呼，

“我今天还给你带了一本过来，挺有意思的，一会儿读给你听。”

她自顾自地说了好半天，

而她交流的那个人却始终背对着她，听到她这些话一声不吭的，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朝昭慢吞吞地放下了手里的，察觉到不对劲了，

“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她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

对方过了好一会儿，听到朝昭过来的脚步声，才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没什么，你带来了什么？”

朝昭停了下来，翻了一眼封，

“实验室的同事推荐的，关于哲学的。”

她随便挑了其中一段念给历司澜听，

这本的确写的很好，读着读着，朝昭不自觉地就被吸引了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喊了她一声，

“朝昭。”

“哎。”

朝昭条件反射地应声，

而后，偌大的实验室霎那间安静了下来，

良久以后，一道充满愧疚的女声响起，

“抱歉，我不该瞒着你的，”

真相在眼前揭露的那一刻，历司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听到朝昭的道歉，历司澜的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不，

该道歉的不是朝昭，而是自己。

朝昭并不知道历司澜心里活动，紧接着和他解释，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觉得我总给队伍拖后腿，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

她这些话无疑是往历司澜的心头再狠狠地扎了一刀，霎那间，鲜血淋漓。

愧疚感如雪崩一般，铺天盖地的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历司阑淹没。

朝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目光都像是在重复着提醒那些的过去，让他无处遁形。

过去的他究竟都对朝昭做了什么，他忽略朝昭，无视朝昭，任凭那些人把朝昭当作欺凌嘲讽的工具。

甚至还在李云青提出要赶走朝昭时，明明知道李云青是想要了朝昭的性命的情况下，

却还是默许了她的作为，甚至还觉得像朝昭这样一事无成的废物，被这样对待也没什么关系。

到头来，却是被自己害了的朝昭，一直在奔走，一直在救赎自己。

厉司澜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从知道朝昭的身份那一刻起，

那天的事情几乎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若是朝昭知道这一切……

历司澜不敢深想下去。

“你可能今天不是很想看到我，那我就先出去吧。”

“朝昭。”

历司澜哑声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