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气氛沉默下来,沈清欢也没有哭,只是木讷的看着梁姐。
梁姐转头看一眼顾淮生,又看看顾伟泽,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梁姐。”沈清欢疑惑出声。
梁姐看她,声音很小的唤她:“沈小姐。”
沈清欢皱眉问:“梁姐,怎么了?”
梁姐没控制住,泪水滚出来:“沈小姐,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吧,你别憋着,事情已经这样了,你……”
沈清欢忽然打断了她,她在笑:“梁姐,你说什么呢?哥哥不会有事的,我知道我是累赘,泽先生在和我开玩笑呢。”
梁姐蹲下来,双手握住沈清欢的手,她将她抱在怀中:“沈小姐,你别难过了,你还有我们呢。”
沈清欢再也控制不住,她趴在梁姐肩头,泪水控制不住的滚落,她还是摇头:“梁姐,哥哥没事的,真的,哥哥说了,他要带我去玩,去临海市,还要带我做服装呢,他说过的话都还没有做到,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梁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将沈清欢抱在怀里。
沈清欢错愕了好一阵儿,这才反应过来,她松开梁姐,“蹭”地一下站起身:“梁姐,我要去见见哥哥,他一定没事的。”
她站起身,梁姐想去拉她,却只抓到了一手的空气。
顾伟泽见状,一下子挡在了她身前,他的手拽住她的手腕:“小丫头,你别去了。”
沈清欢抬眸,泪眼汪汪:“为什么?”
顾伟泽轻言细语道:“你去了会难过的,更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如果活着,一定不愿意
给你看到的。”
沈清欢猛地甩开顾伟泽的手:“你骗人,哥哥不会出事,我要自己去看看他。”
顾伟泽还要再去抓她的手,可她已经往外面跑了出来,顾淮生在门口,听到这个噩耗的那一刻,他也愣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感觉他其实挺能体会的,就如同十六年前一样,他看到母亲死在自己面前,他却无能为力。
感同身受,他是可以的。
沈清欢的心情,他十分能理解。
他反应过来,起身立马追了出去,他拦在沈清欢面前:“清欢,你别激动。”
沈清欢一张脸上都是泪水:“先生,求求你,你别拦着我了,我必须要见到哥哥,他一个人会孤单的,他离开柏城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我不想让他再一个人了。”
顾淮生沉声打断了她的念想:“沈延安已经死了。”
沈清欢愣住,下一秒,她哭得更加厉害了:“不会的,泽先生骗我的。”
顾淮生按住她的肩膀:“清欢,别傻了,他被傅言带走一天一夜,傅言是什么人,他沈延安又是什么人?一个是为了钱接任务的人,一个身背太多仇人,你觉得你哥哥被抓,会有多大几率活着?”
沈清欢的头有些晕,她往后倒,就要倒在地上,顾淮生长臂一伸,将她捞在怀中,他抱紧她:“清欢,认清现实吧。”
沈清欢靠在他怀中,眼泪一直不停的流,好久好久之后,她才微微动了动身体:“先生,我想去见哥哥最后一面。”
声音嘶哑暗沉,带着悲伤和无奈。
顾
淮生于心不忍,好久才点了点头:“嗯。”
两人出了别墅,顾伟泽也跟了过来。
两辆车同时往医院那边开,一路上,沈清欢坐在副驾驶,眼睛在看车窗外,她偏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的情绪低沉,不用想也知道她很难过。
她看着车窗外一一掠过的风景,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父母感情不合,天天都在闹离婚,是沈延安带着她读。
那时候家里穷,上学他们要自己带饭,她带的饭被同学打翻了,中午本来不打算吃的,是沈延安找过来,见她没吃饭,将他带的饭分给了她。
她没舍得多吃,就吃了几口说自己在同学那里吃过了。
放学了,沈延安会等她一起回家,她在学校被欺负,他就出头将那些人吓走。
后来长大了一些,父母离了婚,母亲天天骂他们是累赘,是赔钱货,母亲承担不起他们的学费,他就主动退学,将读的机会交给了她。
她还是记得他离开柏城的那一天,那天在下雨,他撑伞走过街角,最后不见了。
从那之后,她再没见过哥哥,他再回来,他一直宠着她,可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