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将人抱在怀里，厉寒霆在发现苏明绣的额头磕破了，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她面如金纸，躺在地上胸腔起伏都微弱。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心疼愧疚和后怕交织，他的脸色难看又吓人。

那双漆黑的瞳孔盛满了杀意，看着站在高处的姜茉厉声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怎么这么恶毒？！”

他已经当众选择了姜茉，为什么她还要对苏明绣下手？

难道就连她也不能免俗，蛇蝎心肠吗？

厉寒霆又痛又悔，像是想用眼神把姜茉碎尸万段。

“她自己没站稳，关茉茉什么事？”莫欢歌皱眉：“要不是茉茉，刚才她滚到赛车道上，你已经亲自撞死她了！”

程安晨也愤怒应声：“不感谢也就算了，有什么资格指责茉茉？”

厉寒霆一怔。

姜茉不但没有为难苏明绣，还主动救她？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自己摔的？”

“心瞎了眼睛总没瞎吧？”莫欢歌嘲讽：“这里全都是摄像头，不相信你去查监控啊？”

“四周的人都可以作证。”程安晨也跟着道：“狼心狗肺。”

凭什么一出事，就怪到姜茉身上？

这就是厉寒霆的喜欢？

真是

可笑。

厉寒霆迟疑了。

她们不可能明知道有监控还撒谎，那么只可能是自己误会了。

他一时难以言语，下意识抬头。

姜茉还站在原地，身形单薄又纤细。

垂头看过来的时候海藻般的发丝垂落，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波光浮动时格外柔弱。

厉寒霆心口一痛，生出几分悔意：“茉茉，我就是一时情急，我以为……”

他梗了梗，艰难垂下头，低声道：“抱歉。”

痛得几乎失去意识的苏明绣骤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他。

他那么高傲，在她的心里像是神一样高高在上。

可是这样的他，却在给姜茉道歉？

她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身上的伤更疼，还是心脏更疼。

厉二少也赶了过来，弄明白情况不由嗤笑一声。

“大哥这是关心则乱。”他故意道：“大哥太糊涂了。姜小姐又不喜欢你，怎么会为了你做这种事情呢？”

他摇摇头：“大哥真是太武断了。”

厉寒霆攥紧了拳头，眼底涌上血色。

他向来不肯输给厉二少，此刻却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

最后只能白着脸，重复道：“茉茉，抱歉。”

姜茉：“哎。”

她捂着心口，

长眉轻蹙。

白皙的脸庞上愁云笼罩，娇媚的面容带着伤感。

姜茉柔弱道：“厉大少不要再说了。我真的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然是这样恶毒的女人……”

她眼眶微红，强忍着泪意别开眼。

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比苏明绣大哭的模样更惹人心疼。

厉寒霆心里的愧疚更重了，只觉得自己伤了她的心：“茉茉，抱歉。我，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

“咳咳！”苏明绣心头一惊，高声咳嗽起来。

她骨节发白，死死抓住他的赛车服。

眼中满是祈求，小声喊：“寒霆，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