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高询如个小孩般,兴致上了头便收不住。脑中又冒出了鬼主意,要带着众人闹洞房!
有了晋王爷带头,其他人便也纷纷跟着起哄,半拉半扯着满面通红的司马将军进了洞房。
白桑拉不住已喝得酒酣耳熟的高询,知她许久没有这般畅饮过了。难得逢着喜事,便随她折腾去。
而她自己不喜闹腾,见高询离了桌后,便独自一人出了宴厅。到一旁的庭园,望着面前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看上去,像是不怎么开心嘛。”
半晌,身后传来清脆的少女声。
白桑回过头,看清了来人,微微一愣。而后和善地笑了笑:“没有。”
“别装了。”司马萱走上前,挂在脸上的笑略带嘲讽,与她那清丽单纯的面貌实在不符:“禁不住告诉你,我过得可开心了呢。如今在宫中,皇上对我可是宠爱地很,我这肚子里怀得,说不定就是将来的天子。”
“那恭喜贵妃娘娘了。”白桑看了她的肚子一眼,许是日子早,瞧上去还未显怀。
“哼。”司马萱偏头一哼,假惺惺。本想趁着时机挖苦她,证明自己即便未嫁给高询,也过的比身前这晋王妃好得很。可如今见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仍没找到痛快来,想了想又道:“瞧瞧你,都大半年了过去了,还没给询哥哥生出个一儿半子来。你这肚子可真不争气。”
“纵使我生不出子嗣,也不会担心留不住王爷的心。”
白桑与她对视,仍是语气淡淡。
“你,你怎么和我说话的!”这话听着,反而像在嘲笑她只会用子嗣留住男人的心。司马萱闻言气愤地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怀着龙子,若是因此动了胎气,看你怎么......”
“司马萱——!”高询方才随着众人在喜房闹了一会,猛然一拍头,想起自己还独自将白桑留在宴席上,果真是饮多了酒。怕有什么不测,她便连忙跑回厅上,未见到人,出门便寻到了这里来。见着两人,她快步跑到白桑身旁,看着司马萱下意识便皱眉问道:“你又在同白桑胡说些什么?”
“我哪有胡说了?”司马萱只觉委屈地很。
“既没胡说,那你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高询摆了摆手,此刻只想带着白桑早些回府去。司马萱一听高询又是赶着自己走,更加气恼地很,跺了跺脚便转身往回跑去。
高询见着她逐渐跑远的背影,摇摇头牵起身旁人的手,温声道:“我们也向司马将军告辞回府吧。”
“好。”白桑抚了抚她微烫的脸颊,点了点头,两人也转身离去。只是还未走出几步,却听背后一声惊呼。
“啊!”
回头,只瞧见司马萱跌倒在不远处的石阶上。
高询顿觉不妙,连忙跑上前去欲扶起她,却有一个身影先她一步出现抱起了司马萱,正是高衡派着暗中跟随的侍卫。
“啊,我的肚子好痛——”
司马萱紧紧皱着秀眉,躺在侍卫怀中,捂着肚子连声叫着,“快,快叫刘太医过来。”
白桑此时也跟着跑上了前,执起司马萱的手欲为她把脉,却立马便被她挣脱。正好刘太医已到身旁,瞧了白桑一眼,随即吩咐着侍卫将司马萱抱到屋里去。
刘太医把了脉,差人熬了安胎药喂司马萱喝下。不想司马萱喝了药后,肚子却痛得愈发厉害,额间汗流更甚。
司马老将军得知后守在一旁急地坐立难安。刘太医没办法,只得连夜将贵妃娘娘抬回宫里去。
而高询和白桑仍站在方才司马萱跌倒的地方。青石阶打磨地很光滑,在月光下竟隐隐闪烁着光亮,高询蹲下身用手一摸,指尖上是大片滑腻的油。
是谁将油泼在此处?
高询站起身,与白桑对视一眼,沉下脸来。司马萱在这里跌倒,定是有人故意所为。要是真的因此失了肚里的孩子,皇上若得知此事,她们两人恐怕也会受牵连。
看来今晚一事,自己定要趁早调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