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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通关文牒

午饭后,孙悟空到体育部先耍了一通金箍棒,又打了一通猴拳,正坐在办公室的茶座边喝茶休息。

沙僧和玉罗刹一起走过来,悟空忙招呼他俩一起坐下喝茶。

玉罗刹道:“孙副部长,今年八月十五日仙佛两国决定联合搞一场中秋晚会,安排在月宫举办。佛祖说,难得搞一次晚会,要搞就搞得热闹一点,可以打破佛家不兴歌舞的传统,在节目上进行大胆创新。所以我们健身中心准备上一个健美操,您看怎样?”

沙僧补充道:“今年参与健身锻炼的人很多,大家也取得了不错的进步,都想有机会可以展现一下。”

悟空道:“主意不错,你们放手去搞,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玉罗刹道:“人员场地编舞都问题不大,现在就是配套的乐曲最好有所创新,用老曲子显得没有新意。这个要麻烦您老人家到艺部请人新普一曲,才能真正做到整个节目让人耳目一新。”

悟空答应道:“没问题,我马上去艺部走一趟。”

悟空往艺部方向走去,穿过春花秋叶园,只见繁花似锦蜂蝶翩翩。

走了一程,来到一所古朴又精致的建筑面前,门楣上“艺部”三字。

门右侧“化博大纵横天地”,左侧“艺术精深贯穿古今”。

悟空入得门来,迎面墙上挂着巨幅刺绣,名曰:极乐胜境,是太阴星君嫦娥所绣。

绣品中间是一个湖泊,湖中有一个莲花型的岛,围绕着湖泊是一座座山。

北面的灵山上雷音寺若隐若现,垂天河气势磅礴;灵山往东分别是种植园、净饭堂、菩提园、春花秋叶园、望云山、元素矩阵等;往西是万类山、万类山后面的千番海烟波浩渺;对岸的须弥山笼罩在一片雨雾中,神秘莫测。

整幅作品绣得是凹凸有致,层次分明,色彩斑斓。悟空虽然看过很多遍,但还是觉得美不胜收,又站着欣赏了一会。

接着悟空径直来到“旃檀精舍”。

唐僧正在伏案写,悟空轻手轻脚走近看,只见一篇工工整整的《心经》正写到“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悟空在旁边默默站着,直到唐僧写完“菩提萨婆诃”,并落款“三藏沐手敬”。

悟空道:“师父,您的法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这篇经写得流光溢彩,徒儿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惜我是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一手字写得跟鸡刨似的,惭愧惭愧。”

唐僧一边拿出一枚章钤印,一边说道:“俗话说‘只要功夫真,铁杵磨成针’,你就是没有耐心。”

悟空道:“我现在打坐念经已经很有耐心,但是叫我写字还是坐不住。我手拿数万斤的金箍棒轻如鸿毛,但叫我拿笔就是重若千斤,手发抖,控制不住。可能是我们猴类生来不适合写字。”

唐僧道:“此言差矣,我朝有个大法家叫欧阳询。我和他有一面之缘,他长得就很像猴子。” 悟空感兴趣道:“长得像猴的人居然能成大法家。师父,讲来听听,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唐僧便讲诉起他和欧阳询相遇的经过:

“在西行取经前,皇兄将我招进皇宫话别。正喝着茶,走进来一个人,五短身材,尖嘴猴腮,走起路来,一摇一摆。

我正诧异皇帝身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像猴子的人。皇兄介绍道:

‘这位是太子率更令欧阳询,写得一手好字,叫他来写你要带走的通关牒。’

我连忙站起来行礼,说道:‘有劳欧阳大人。’

欧阳询回礼道:‘能为取经大业略尽薄力,不胜荣幸,是一件大功德,何劳之有。’说完就坐到案台前提笔蘸墨。

只见他凝神屏息,旁若无人,一笔一划写起来:

‘南赡部洲大唐国奉天承运唐天子牒行:切惟朕以凉德,嗣续丕基,事神治民,临深履薄 ,朝夕是惴。朕因促病侵身,魂游地府,幸有阳数臻长,感冥君放送回生,广陈善会,修建度亡道场。盛蒙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金身出现,指示西方有佛有经,可度幽亡超脱。敕命玄奘法师上西方天竺国娑婆灵山大雷音寺专拜如来佛祖,远历千山,询求经偈。倘过西邦诸国,不灭善缘,照牒施行。

大唐贞观一十三年秋吉日御前牒。’

“通篇字的笔画精到,增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每个字的笔画粗细,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我从未见过写得如此精妙的法,捧着通关牒,如获至宝。

在取经的路上更是精心保管小心呵护,时时拿出来观摩,心追手摹欧的妙处,法之道略有所得。所以完成取经后,我特意将这本通关牒向皇兄要求保留了下来,作为随身之物带到了佛国。”

说完唐僧从后面架上取下一本折页递给悟空。

悟空接过来,说道:“师父,您真把这个带来了,在西行路上,我还多次拿着它去盖章。我也曾仔细看过这牒,觉得字写得是真不错,想不到竟是大家手笔。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欧阳询会长得像猴呢?”

唐僧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

“我也曾偷偷问过人,基本的说法是:

欧阳询的母亲曾经被山中的一只猴妖掳去过,等到被救出来时已经怀了孕,孩子生下来特别像猴子,欧阳询父亲欧阳纥怕伤妻子的心,就把这孩子当作自己孩子抚养成人。

欧阳纥是一员武将,没想到这孩子是丑外慧中,从小就喜欢舞弄墨,居然凭着一手好字做到了太子率更令,成了御用法家。”

孙悟空道:“这样说他身上很可能流淌着我们猴类的血,同样是猴,他欧阳询都能成法大家,俺老孙也一定能把字写好。师父你把这通关牒借我一段时间,我拿来当字帖。”

唐僧道:“拿去吧,你有这决心,为师一定支持你。对了,现在上班时间,你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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