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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再见平姨娘

先后上了马车,车夫赶着车子从小巷另一个出口疾驰出去,李筠桑这才松了口气。

车内谢辞坐在鸣玉的对面,眸光冷冷的审视着鸣玉。

李筠桑缓了口气,察觉谢辞目光渗人,轻咳一声道:“这是鸣玉公子。”

“猜到了。”

谢辞微微一顿,缓缓说着,眼神转到李筠桑身上,陡然变得温和,只是夹杂着几分无奈:“耽误了这样久;前门来人了,若是再晚一些,京兆府的人闯进去,恐怕要坏事。”

李筠桑也很是无奈:“原本就要出来的,结果刚下楼就差点碰上。我只能先带着鸣玉公子出来,也不知道清风馆的那些人……”

说着,李筠桑撩起帘子朝外看了一眼,马车已经远离了清风馆的那条街,从另一条辅道朝着李家驶去了。

“他们不会有事。”谢辞淡淡的瞥了一眼鸣玉,“我会派人去见京兆府尹,放心。”

鸣玉微微垂下眸子,纤长的睫羽轻颤,李筠桑见了都有些微微的怜惜,心中再次惊叹。

难怪李琪念着想着自己的心上人,一个男人,能让她身为女人见之同情,还不觉得怪异,实在是让人感慨了。

“那就好。

”李筠桑莞尔一笑,见谢辞仍旧是神情不顺,不免道:“侯爷别气,好在人已经带出来了,只要能把他安安全全的送出盛京,想来大房也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了。”

谢辞出身侯门世家,对鸣玉这样出身的人难免带有偏见,听了李筠桑的话才微微和缓了神色,朝着鸣玉淡漠道:“喂,你跟李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你自戕,一条命都赔给你了。”

李筠桑闻言不免觉得尴尬,给谢辞使了个眼色,谢辞别过目光,心中对鸣玉多少有些看不顺眼。

其实李筠桑也能够理解谢辞的心情,他今日才知道好友身死,还是为了这么一个人,眼下人就坐在他眼前,他自然是要愤愤不平一番的。

“李公子身份高贵,不是我等能够结交的。”

许久,鸣玉忽的淡淡开口,语气从容,“想来您就是平西侯世子,如今的侯爷吧?”

谢辞漠然的看着他,没有回话。

鸣玉似乎也并没有期望谢辞能有什么好脸色,转向李筠桑道:“李姑娘……不,如今该叫你谢夫人,今日段辛说那番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还请您不要误会。”

“他同你应当交情匪浅

,为好友仗义执言,我明白。”李筠桑平复了心情,语气缓缓,“只不过鸣玉公子,说到底,你还是要离开这里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赶你走,而是为着我们彼此方便。”

鸣玉轻轻的应了一声,像是下定了决心:“夫人放心。我自会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终于表态,李筠桑不免松了口气,转而看向谢辞,谢辞也轻松了不少。

“既如此,一会儿你同我回李家吧,就充作是侯爷的长随。”李筠桑低声说着,看向了谢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眼下大房已经动手了,他们想要找到鸣玉,在清风馆逮不到,就会去别的地方找,想来出城是很难了。”

谢辞沉吟片刻,低声回道:“这几日不能走,风头太过,最好让他们苦寻无果,以为鸣玉已经离开盛京,届时我们再送他离开也就是了。如今还是待在我们能看得见的地方比较好。”

说话间,车子停在了李府侧门。

因着这一出事情,李府唯有正门开着,不至于让他人怀疑;其余的小门皆都紧闭,侧门上更是把守了不少人。

在侧门上的人大多都是谢辞带去的侯府亲卫,几人很轻易的便进去了,一路上更是没有碰到多余的李家下人。

李筠桑带着人一路回了流光馆,苗妈妈等已经将这里清空,只留下信得过的下人。

谢辞简单的安排了一番,总算是将鸣玉留在了李府,几乎无人察觉。

刚坐下没一会儿,小满匆匆进来了。

“姑娘,平姨娘带着人过来,说是要求见姑娘。”小满神色凝重,低声禀报道。

李筠桑和谢辞对视一眼,片刻后淡道:“让她稍后片刻。”

小满应了一声出去了,李筠桑方道:“平姨娘怕是上门来试探,眼下说她跟大房的人没有牵连我是不信了。”

谢辞冷哼:“李家的这位平姨娘,野心不小。”

“我大哥哥去世,对她的二儿子李璇是最有利的。可是我那二哥平庸,实在难堪大任。这个道理我明白,我父亲更明白。”李筠桑轻嗤,“她现在骑虎难下,只能跟大房的人继续搅和到一处。不过大房那一屋子的人可比她聪明的多,若是过继之事坐实了,到时候她的璇哥儿想出头可就更难了。”

所以平姨娘这会儿过来找她,其

意味恐怕不言而喻。

李筠桑略思索半晌,推谢辞出去:“侯爷先去暖阁避一避吧,我亲自见平姨娘,想来她对着侯爷,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谢辞自然应允,去了暖阁。

李筠桑略略整理了下仪容,让人将平姨娘带了进来。

“六姑娘,有日子没见了。”

平姨娘一进来,带进一股淡淡的凛冽气息,是外头的寒霜气味。李筠桑仔细的看了下她的面容,发觉平姨娘竟比她上回见时憔悴了许多,眼角都有了微微的细纹。

“姨娘客气了,坐吧,”李筠桑不着痕迹的收回眼神,让人上茶,“家里突然出事,我回来的也仓促,没能去看姨娘呢。”

平氏微微一笑,眼角的细纹倒是给她增添了点不知真假的温和平静,只是那双眼睛里缭绕不散,总是遮蔽情绪的雾越发的浓了,让人竟有些捉摸不透。

她语气谦卑,颔首道:“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如今您是一等一的贵人了,哪里能劳驾您来见我。这不,该我来拜见才是。”

平氏的语气淡然,倒也听不出嘲讽等意味,像是真正谦卑一般:“不过姑娘,为何无端的着人,围了我的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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