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姑娘在寿安堂，就不会被人欺凌。

可今日的种种，到底是让老太太愧疚不已，擦了嘴角的血珠，捏着拳头砸着自己的胸膛，浑浊的泪到底是跌落下来。

“丫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这老婆子贪心，想着你和姒姒一般年纪。”

“我又是个快死的，想让你陪着我，却忘了这沈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看着老太太满脸痛苦的样子，沈念卿赶忙摇了摇头。

虽说曾氏确实对她不好，可其他地方，也没有对她有所苛刻。

尤其是老太太，这些年将对女儿和外孙女的疼爱都给了自己。

她也应该知足，曾氏给她的罪，她受着也心甘情愿，沈念卿双眼含着笑，便将老太太的手牵了过来，轻轻摸着对方的手心，让老太太身子不那么发麻后。

沈念卿这才满是严肃的盯着老太太，眼神里却有着疼妻和依恋。

“老太太，您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如果不是您，我现在恐怕还在外面流落，怎么能是你害了我？”

祖宗俩说了体己的话，老太太的情绪这才慢慢稳住，又想到今日外面所说，表姑娘要攀高枝，心里也多了些慌乱。

她知道沈念卿有着大秘密，自己也不想同对方说的太清楚，怕惹了姑娘心烦。

可眼下，成亲是大事，她是真的将沈念卿当做自己的亲孙女在疼爱，若是能帮得上忙，或者让她掌掌眼，看看这郎君究竟是好是坏。

她死了，也能闭上眼睛。

“好姑娘，你同祖母说说，那郎君究竟是谁，他对你如何？有没有半点强迫？”

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寿安堂伺候的也都是老人，更是侍奉了老太太一辈子的，所以沈念卿是不怕有人听墙角。

沈念卿苦笑着，低头看着自己充满老茧的手指，神情也是有些落寞的。

沉思了片刻，到底是抬起眼眸，十分认真的盯着老太太，说出的话，却语出惊人。

“祖母我不好骗着你，但此事实在有些骇人，你也别怪孙女瞒着你。”

“他并非是常人，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更不是什么王爷，是太子。”

见沈念卿绷着一张脸，说出这么一长串，最后两个字让老太太惊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满是惊慌的盯着沈念卿，神情大乱。

若非她老婆子见过大世面，也看过山水，此刻早就惊讶到惊呼出声了。

老太太缓和了许久，这才拄着拐杖继续坐了下来，手紧紧的捏着沈念卿，可手心却有了汗水渗出。

“你是如何认识太子的？你不是说，家中父母都已经断了关系，莫不是你是逃婚？”

见老太太一眨眼，竟脑补出了这么多。

沈念卿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便略有纠结的将当初的事情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