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第一他说的那些事情，你可曾见过？第二，你可曾与他吃饭喝酒或者在一起的时候，见到他大方的买过单吗？既然他把自己包装的像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应该不至于总是扣扣搜搜的吧？那不是在打他的脸？甚至我们都习惯了每次喝酒的时候他都是那个凑数的，你不觉得奇怪吗？”林知远盯着覃玉的双眼认真的问他说道。

“我……”覃玉仔细想了半天，似乎他都找不到反驳林知远的任何一个理由。

“所以，我针对他，不单单是因为你的事情，更多的是我已经失去了对他的任何信任。人与人一旦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我又何必与他做这些所谓的表面章呢？权当没认识过不就好了……”

“那他和小雅……”

“是小雅亲口告诉我的……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让我开始反思王一这个人，对于我，对于我们来说，算不算得上是朋友了……”林知远又掏出一支烟来点上。

“说实话，我并不想评价小雅的对错。因为那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是，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是在你们分手后的第二年还是多久，具体的时间我已经忘记了……遇见她的时候，她化了艳丽的妆容，一个人在逛街。”

“那天晚上，我和她吃了一顿饭。至少那时候的我，还是对你们的分开有些遗憾的。毕竟我是看着你和她走过的三年风风雨雨的。而且你是个混蛋，把好好一个读高中的女孩生生搞得辍学了……那时的我，对她更多的可能还有一些你对她的亏欠吧，所以安慰了她几句……”

“那天晚上，她是自己要喝酒的……而且对我说，是跟你学的。”林知远抽了几口烟，似乎是在回想当初的细节，也似乎是在缅怀那些回不去的故事，故事里慢慢淡出记忆里面的许多人。

“或许是许久不曾与人谈论过关于你，关于王一的事情了，所以那天，她喝了不少酒。她哭着讲述了她和你分开的理由……是因为王一某天半夜给她打电话让她去他家，而她真的去了……”

“她的解释是，她在你身上看不到未来。这句话曾经的我也是深信不疑的，毕竟那时候的你除了能陪她睡觉以外，你永远都把自己当孩子。更别说照顾她的感受，替她考虑未来的生活了……小雅能陪着你三年，在我看来，也确实是那个时候的她涉世未深，还愿意拯救你。而最后，其实是你亲手把她推向了王一的床上，或者不一定是王一，还可以是赵一，林一。无论哪个谁能给她一点点的安全感，都可能会发生后来的事情。这一点你要认，或者这也就是，你愿意原谅王一的原因吧？我想，你是想到了这一点，你才能够放过自己，近两年慢慢开始收心，认真工作的原因。”

覃玉懊悔的点了点头。他已经习惯了在林知远面前没有秘密，而林知远也不止一次的告诫过他，让他好好工作，努力生活。可年少的自己，总以为时间还有很多，总是听得认真，忘的够快。直到真正失去后，过了这么久以后才能明白林知远的苦心。

只是，一切想要回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停在原地等自己了。

“所以，这就是你讨厌王一的理由吗？虽然他的行为确实让人不耻，可就像你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苏陌刚想要辩解几句，可是说到这里，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她发现，似乎自己根本就没有指责别人的资格。

至少故事里的小雅还可以选择，而自己呢，与他们摆布的布偶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苏陌沉默了。

林知远注意到了苏陌的表情，他反手将苏陌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他没有说话，却给予了她最安心的回答。

“苏陌说得对，小雅后来并没有抵得住大千世界的繁华。后来与她的几次聊天里，她都说她在喝酒，不是去酒吧，就是在喝酒的路上……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真正让我开始思考王一这个人的人品，其实是从我去他家喝酒的那次开始的。其实这次的时间还在遇见小雅之前，但是当时的我，也只不过当王一是结婚后尊重他媳妇，所以没把这件事情当真过，直到出了小雅这件事以后，我才开始反思的。”

“那时候因为我在新疆，距离太远，而是太忙了，所以王一的婚礼我来不及参加。所以我一回来就去找他了，想找他喝顿酒赔个不是。王一说我还没有见过他媳妇，叫我去他家里吃饭，我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这顿饭从一开始就特别压抑。因为他的媳妇从一开始就对我没有好脸色不说，吃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回房了，并且王一的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对他媳妇的不满，而是恐惧。”

“于是那顿饭就这样不欢而散了……当时我没有多想，只当别人不欢迎我，那我以后尽量不去就是了……”

“直到后来，我从认识王一的朋友那里听来，原来王一结婚的时候，一分钱彩礼没出不说，女方还送他一套房，给他配了一辆车，而且他那个大厂销售的闲职还是他丈母娘替他找的……”

“我的故事讲完了。”

林知远就这样静静看着覃玉和苏陌没有说话，最后的答案，是需要他们自己下结论的。

林知远看着不说话的两个人，他凑到苏陌面前笑着瞅她。

苏陌对上林知远灼灼的眼神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他又对着覃玉喊了一声，覃玉才终于艰难的点了点头。便是他认可了林知远的说法。

“所以，我断定他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混蛋，还他么吃软饭！没有实话还没有骨气的男人，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和他交朋友！”

林知远的声音很大，似乎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房间里剩下的两个人的，只听他接着喊道：“你都听见了！我不想和你交朋友！你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