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后,直接落锁。
“纪衡!”
聂辞坐在副驾,气呼呼地看着他,“你又什么疯?”
纪衡发动车子,直打方向盘掉头,唇角嘲讽地扬起,“不是要赔修车费吗?不去定损怎么行?”
“我都说了,让贾肃告诉我……”
“呵,聂小姐,动辄百万的修理费,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值得被信任?”
“……”
聂辞无言以对。
她的确有将两人过去的关系牵扯进去,所以,拎不清的人是她。
被他无情揭穿,她面子过不去,脸也窘得发红,“好,那就先去定损,多少钱我都赔你。”
纪衡眯起黑眸,唇边嘲讽弧度在放大,“我知道你靠那两首歌就有不少收益分账,再加上令尊的公司如今也是小有起色,当然不会把这点钱放眼里。”
“纪衡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谁能想到就是这么巧,偏偏追尾了你的车呢?这是意外,也是偶然,谁都不想发生的!你别说得好像我们早有预谋似的!”
纪衡侧眸瞥她一眼,“你这么理直气壮的,我都快要忘记被追尾的是我了。”
聂辞瞪他,扭过头再也不吭声了。
他说是定损,结果还真把车开去了S店。
两人是私了,她认全责,不必经过交管,来这边确认下大致的维修费也合情合理。
纪衡坐在贵宾室里,喝着经理亲自送来的龙井,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当聂辞拿到一张一百八十万的明细单时,还是默默地给自己掐了会人中。
商业险最高一百万,剩下的八十万还是需要她来赔偿。
也就是说,无形之中,她就欠了纪衡八十万。
“阿衡?你怎么在这?”
郭蓓钰从外面进来,眼神朝对面的聂辞身上瞟了眼,然后对着她礼貌微笑:“你们不会是来这里约会的吧?那可真是新奇啊,居然到S店约会,是因为这里的茶点好吃吗?”
聂辞根本没心思理会她的玩笑,不论是刻意的还是善意的,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数字8后面那几个零。
纪衡挑眉,“你怎么来了?”
“我上个月提的车,出了点问题,约好今天过来瞧瞧的。”
经理也在后面频频点头,“郭小姐,请您在这休息片刻。”
郭蓓钰特别知分寸似的,没有坐在纪衡旁边,而是和聂辞同坐一排沙发。
“聂小姐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聂辞深呼吸,一笑:“没什么,就是刚欠了八十万。”
“呃?”
听说了刚才的事后,郭蓓钰忙劝道:“阿衡,不就是八十万嘛,你就别逼聂小姐了。”
聂辞连看郭蓓钰的眼神都变得欣赏了。
甭管她安的是什么心,这句话倒是说得没毛病。
其实,她也不是不想赔钱,只不过一次性拿出八十万,她确实有些困难。
那两首歌的收益,她早就偷偷给了崔老师,让他以追加投资的方式,都给了爸爸,眼下她是真的没什么钱。
“我可没逼她,是她自己认全责,还要给我写欠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