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安抚了多久,直到怀中哭泣的孩子陷入梦中,卫凉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他缓缓抱起身,放在了旁边的床榻之上。
而当她走转过身,打算悄然离去之时,却发现殿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人影。
她抬头看去,有些微惊。
“你……你怎么在这。”
卫凉歌也不知道白烬欢来了多久,更不知晓他将方才自己安抚宗乐祁的场景看去了多少,总之,这个人走路没声她都习惯了。
白烬欢双眼落在了她额上早已干涸的血迹上,眸光突然有些复杂,随后他看了眼卫凉歌身后床榻上熟睡的宗乐祁,冷声道。
“这是本座的长央宫,本座为何不能在这,倒是太后,不在外面操办宴会事宜,还跑到了本座这来。”
这怼人的语气怎么来的有些古怪?不太像这个人平日里眼高于顶,懒得与尔等凡夫俗子废话的装叉性子啊。
难道是她最近惹到这神棍了?
神经大条的某女,自然是忘了自个儿快把人家长央宫搬空的事了,只当这人心情不好在这对自己发羊癫疯呢。
卫凉歌耸了耸肩。
“我就来看看乐儿,他既然睡下了,你也不想见到我,那我走便是。”
“等等。”
白烬欢侧
过身去,叫住了她。
卫凉歌皱眉转头。
“干嘛!”
白烬欢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了些缓和。
“太后置办百花宴实在辛苦,本座念其辛劳特为太后奉上了一份大礼,现下已经送去了凤藻宫。”
卫凉歌眯眼,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人一圈。
“你?送东西?给我?”
白烬欢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卫凉歌龇牙咧嘴,深表怀疑。
两人就如此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大半晌儿,最终以卫凉歌“落败”收尾。
她才不会说自己是受不了这人的一双狐狸眼呢………
“得,那就先谢谢国师大人了。”
见卫凉歌那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白烬欢嘴角笑意越发讥诮。
而这时,云影突然闪现而出,还拿着一张信。
“主子,紫萝来信了。”
白烬欢笑意一收,面无表情接过信将其打开,简单将上面内容一览,随即冷笑。
“果真啊,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云影将信接过后一看,随即正色道。
“紫萝虽说是南疆与西月私下来往,可属下觉得,这件事与晏北安脱不了干系,就是不知他人虽在大周京城,是如何与南疆那
边通话的。”
白烬欢却未面露担忧之色,反而神情比方才还有所缓和。
“狐狸露出尾巴之前,只会隔岸观火,等着看吧,两个月后就是乐儿的五岁生辰宴,西月一定会派人来。”
“主子英明。”说完这一句,云影突然有些欲言又止。
白烬欢睨了他一眼。
“说。”
云影头顿时埋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