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倾看向夜君寒:“其实没必要非让父皇跑一趟。”
“这样,对方才没有为李杰脱罪的机会,父皇习武,身体没问题。”
苏暮道:“倾儿,王爷,你们回去歇息吧。”
“父亲打算如何处置她们?”
苏暮叹息一声:“看在她们为苏家付出的份上,留她们一命,家法处置后,给赵氏一封休,把她们送去乡下的庄子上就是了。”
“您不怕有人利用她们再惹事端?即便您休了赵琴,让她们离京,外人眼里,苏琬莹就是苏府的人。”
“你祖母身体不好,赵氏到底陪了你祖母多年,这府中也靠她打理,若是直接杀了她们,未免太过不义,我会让人盯紧她们。”
“女儿知道父亲重情重义,这样吧,我这里有两颗药丸,您让她们吃下……”
苏玉倾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细微的声音,转头看向院外的拱门处。
惊羽闪身来到门边,就看到赵琴和苏琬莹僵在那里瑟瑟发抖。
两人得到消息,说那些人走了,才匆匆跑来主院,表示对苏暮的关心,刚到这里就听到说要把她们送到乡下,而苏玉倾更是狠毒,居然要给她们吃毒药,两人一惊,碰到门边的翠竹,便被发现了。
惊羽把两
人带到前厅,两人猛的跪地,赵琴泫然欲泣道:“老爷,不知我们母女犯了什么错,您要狠心将我们送到庄子上?”
苏暮冷哼一声:“你去问问你的好女儿,她差点让苏府上下遭受灭门之灾。”
苏琬莹脸色煞白,抬头疑惑道:“父亲什么意思?女儿不明白。”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老夫问你,你近期都去了哪里?见了谁?可有谁让你带回什么东西,放到我的寝室?”
苏琬莹心下慌乱,面上却连连摇头道:“女儿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女儿哪也没去,不过是买了几身衣服。”
苏玉倾道:“买衣服钱不够了又让你的侍女去送一趟?绣阁最注重的品质和口碑,银子不够了,他们都会让人跟着去府上取,而不需要你再送一趟,是去送银子,还是去传信?”
“传什么信?你别诬蔑我?”
苏玉倾失望的摇了摇头:“把人带上来。”
话落,惊风把搬花的小厮拎了过来,扔在地面上,苏琬莹看到那人时,心悬了起来。
“父亲原想留着你们的命,若是不说实话,那就没必要留着了。”苏玉倾淡淡的一句话,吓的两人差点晕过去。
苏琬莹眼泪瞬间流了下来,道:“我说,是璟
王爷的随从,他说他是璟王府里的人,说璟王爷想娶我做侧妃,还送了我一套首饰,我看那首饰贵重,便以为是真的。
他让我把一些东西悄悄放进父亲房中,还说那些是会让父亲升迁的,我便答应了,我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还请父亲原谅女儿的无知。”
苏暮道:“你不是无知,你是自私自利,只要是对你有利的,你可以不顾一切。上次你母亲提及你的婚事,我就说过家世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可你眼光太高,一心只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旁人说他是璟王的人你就信?真是可笑。
今夜若不是倾儿和王爷,不止我苏府受难,或许还会牵连全族人,这一切都因你而起,你万死难辞其咎,你母亲没有教导好你,两人同样受家法,明日我让人送你们回庄子上,你们好自为之。”
赵琴眼泪涌出,悲戚道:“你就这么绝情吗?我好歹为苏府付出了十余载,照顾老夫人,管理府中一切事务,你有正眼看过我吗?十几年,见你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我算什么?在你眼里我连个下人都不如,莹儿不过年幼,犯了一个小错,也没造成什么损失,你就这么对我们吗?你无情了。”
“为苏府付出?当年我为何答应娶
你,你心里清楚,你想嫁给我,只是为了情谊吗?不过是为了身份地位,我给你身份地位,给你衣食无忧,你照顾老夫人,打理府中事务,我们相安无事,若是我把你看做下人,那么你根本没有机会背后做那些小动作。
她已经及笄,不再是幼儿,她犯的错小吗?没有造成损失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倾儿及早发现,你还不明白吗?
以往你有些攀比心我都不曾说什么,只是提醒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加到她身上;后来你变本加厉,让她变得自视甚高,再之后你做些小动作,我也念及你付出,没有计较,否则你早就被休出家门。
你我之间本无情义,何来绝情?我饶你们一命,已是仁至义尽。”
“本无情义?”赵琴冷笑两声:“是啊,你眼里只有云姝,只有苏玉倾,我从来入不了你的眼,可是莹儿是你的女儿,她今日做错事,你也有错,莹儿自小没有父亲关爱,连名字都不能随族谱,从‘玉’字,她不难过吗?她不可怜吗?我只是想给她全部的关爱,给她最好的,有什么错。”
“你觉得为人父母,给孩子锦衣玉食就是好吗?是教她明辩是非,善良宽厚,有情有义,坚强独立,而不是看上什么都要占为己有,
不管用什么手段,不是嫉妒怨恨,没有自知之明。
她是你的女儿,但你自问她是苏府的血脉吗?”
苏琬莹震惊的看向苏暮,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苏暮的女儿?
苏玉倾同样惊讶的看向苏暮,夜君寒揽着她的肩,让她依靠。
赵琴心下一沉,原来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苏暮目光悠远:“我原想给你留面子,既然你不要,那也没必要留了。
当年姝儿病逝两年,母亲想让我走出来,也觉得府中不能无主母主理家事,便让我娶妻,我实在不愿,与母亲堵气,喝醉了酒,醒时,便见你躺在我旁边,尽管我醉酒,但有没有做什么,我会不清楚吗?
你说着不会与任何人提起,当日午时母亲便知道了此事,我也觉得既然毁了你的名誉,那便给你个名份,但是正妻的位置,除了姝儿,谁都不可以。
你以为我分不清落红与指尖血的区别吗?你划破手指,装作失了清白,我没说破,给了你平妻的身份,府里所有的事都由你来处理,银钱方面也从来不过问,一个月后,你便说你有了身孕,试问,那晚之后,我便离开了京城,从未碰过你,你是如何有的身孕?”
赵琴脸色苍白,指甲没入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