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奥利尔到底是不是恶魔，莫拉尔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一件事情，卡迪许家族是绝对没有被恶魔侵占的。

因为这位奥利尔·卡迪许，名义上是戈温森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实际上，他们俩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鲜少有人知道的消息，就连莫拉尔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奥利尔亲口说的。

二人在那次达成相互合作的关系，连带着秘密都分享了不少。

所以就算奥利尔被恶魔附身了，那卡迪许家族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可惜莫拉尔上断头台的时候，也没有人会信这种事情。

莫拉尔不由地叹口气，本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很荒谬，荒谬到所有一切都是笑话。

自己刚来佩拉公学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还牵扯进去了，也不知道第一次评分会低到什么地步。

最低就最低吧。

……

“莫拉尔，你这次的评分是新生当中最高的，请好好享受公学生活吧。”简笑眯眯地，宣布了这次所有的新生排名，她看向莫拉尔，眼中是满满的愉悦。

莫拉尔：？

都这样了还能拿到最高分吗。

佩拉公学这次的测试评分是分为笔试和新生投票，其中笔试的占卜只到10，大部分还是看重于集体投票的90。

所以说都发生那种事情，怎么还给自己投最高分，真是奇怪。

他扫了一圈周围人，刚刚还抬着头的，一见自己看了过来，就忽然垂下头，死活不敢和自己的视线对上。

这是，害怕自己。

“你是最高分啊，哈哈，明明我还给你低分了呢。”坐在旁边的拉恩发出不阴不阳的冷笑，他手上拿着没有沾墨的羽毛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你一句话就能把希伯烧了，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莫拉尔一听见拉恩声音就头大：“跟我没关系，他倒霉而已，这评分又不是我决定的。”

拉恩哼了一声，随即偏过脸看向莫拉尔：“真可惜，我本来还想着你要是最低等级，我一定要好好折腾你，现在我俩等级一样，你最好祈祷下一次也是这么高，莫拉尔，真到我手上，我可不会好好待你。”

果然拉恩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恶心人。

莫拉尔无心和拉恩多拌嘴，在知道自己评分的时候，就可以离开了，拉恩身旁多了不少试图谄媚他的人，莫拉尔倒是没人敢拦，他径直走了出去。

自从希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佩拉公学整体氛围都平淡了不少，虽然都知道尤里卡在这里，却没有人敢过多的了解消息，生怕引起这位殿下不快，再其次就是，莫拉尔这个名字愈发响亮地在整个学院里流传。

“莫拉尔。”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莫拉尔才顿住脚步，他回头看过去，才看见那个没有出现在评分现场的慕勒，抱着肩看向自己。

慕勒没有评分，也没有人敢给他评分，王室中人是要脱离于佩拉公学的制度的，这是没有人敢多说话的。

莫拉尔并不觉得这是巧合，慕勒是故意在这条路上堵他，许是有话要说，他垂眸，道了一句见过殿下。

“怎么样，拿到最高评分的感觉，是不是很高兴。”慕勒似笑非笑，忽然道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高兴倒也算不上，莫拉尔对评分无感了已经，带不来肉体上实际伤害，是能有精神上的摧残，这些对活了好多年，已经不是脆弱少年的莫拉尔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这能代表什么呢，慕勒殿下。”莫拉尔语气淡淡，“我没有压迫他人的爱好，最低和最高于我的区别，也不过是麻烦事情的多少而已，没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慕勒对于莫拉尔的这个回答，他微微睁大了一点眼睛，面上并没有显露太多其他感情：“很新奇的想法，跟我预想当中完全不一样。”

他上前几步，微微弯腰，视线认真地扫过莫拉尔脸上的每一寸：“真奇怪啊，明明你就是……”

话没有说完，许是不想让莫拉尔听懂，慕勒直起身，看向不远处：“啧，我跟你只是说几句话，你那个奴隶就用杀人似的眼光看着我，真是惹人心烦，我走了。”

是尤里卡来了。

莫拉尔看向慕勒最后看向的地方，赫然是戴着面具的尤里卡站在那里，他背着剑，遥遥朝着自己看过来。

“主人。”尤里卡在看见自己的一瞬，浑身的杀气忽然一敛，“这么快就出来了吗，排名还可以吗。”

还是这个尤里卡舒心，莫拉尔在心中偷偷举起大拇指，他嗯了一声：“还行。”

他这个还行是指新生中第一名，尤里卡也没多问，也是点点头：“那就好，今天还要上课吗。”

“暂时不用。”莫拉尔回道，“先回去吧，柯莉要等急了。”

莫拉尔走在前面，尤里卡在后面，二人一步步走远了。

在暗处，先前走开的慕勒又出现了，他看着莫拉尔的背影逐渐消失，狄生无声地低着头，立在慕勒身旁 。

“有些事情可以开始了。”慕勒见再也看不见莫拉尔身影后，朝着狄生吩咐道。

狄生闻言略微抬头：“不会太早了吗。”

慕勒靠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身上略皱的衣物：“怎么会早，还不如说是太晚了。”

狄生面有不解：“什么意思殿下，我们明明才刚来不久。”

“菲尔丁都派人来了，再牵扯下去，那个尤里卡怕是压制不住，有些事情的发展得已经和我的记忆完全不符，现在就得开始实行计划，再晚了就来不及了。”慕勒无意识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他在思考或是焦虑的时候，很习惯如此。

“可是！”狄生还想说什么。

慕勒放下手，他视线微冷，但面上却带着如沐春风般地微笑：“我们也到了，该回报妙佩森孤儿院给我们的养育了，所以快去做吧狄生，不要再质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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