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浸在大地上,树影斑驳,微微晃动。
园子里的石桌上摆着两壶佳酿和几碟小菜,孟怀瑾和安陆白相对而坐。
安陆白来找孟怀瑾喝酒。
孟怀瑾因为心疾的缘故一直滴酒不沾,可近日心情烦闷,就答应了下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安陆白晃着酒杯,望着月亮感慨万千。
孟怀瑾长发落下,只取一部分头发用玉簪簪起,一袭红衣在月光下倒显得有些伤怀。
他没有接话,只是一杯酒又一杯酒喝着。
“姑娘,王爷在园子里和安公子喝酒。”
小丫鬟走进来告诉姜嫄。
姜嫄对于孟怀瑾心中还是有气攒着,气闷地说:“喝就喝吧,喝一顿酒这些日子的药也白喝了。”
她写着脉案,却思绪紊乱怎么也写不下去。
姜嫄,你要有骨气,不能去劝他!
过了半晌还是坐不住了,姜嫄熬了解酒的汤药放进篮子里,亲自提着去找孟怀瑾。
芳菲带着一个丫鬟守在园子拱门处。
看见姜嫄过来,芳菲伸手拦住了姜嫄。
“王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
姜嫄冷眼看着芳菲,“王爷不能喝酒你不知晓吗?”
“一旦酒与药效相冲喝出了事情,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芳菲不自觉地咬住嘴唇,为了孟怀瑾的身体安康放了姜嫄进去。
“你守好入口,我跟进去盯着姜嫄。”
待姜嫄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喝多了。
安陆白的酒杯落在了地面上,滚了两圈。
他直接举起酒瓶喝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姜嫄那样的女子,医术堪称国手且品行高洁,这样完美的一个人还长着一张芙蓉脸。”
“她是那么的特别,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我已经深深爱上了她,我必要娶她为妻!”
孟怀瑾的眼角像涂了胭脂一样微红,他倒酒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安陆白。
“姜嫄是罪臣之女,你是官宦子弟,娶了姜嫄你会被人在身后指点,你父亲身为御史也会遭到牵连,你不在意这些吗?”
安陆白醉得厉害,刚准备回答孟怀瑾的问题,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随后响起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果然还是在意我的身份。
姜嫄身子笼罩在树影下,手紧紧地捏在一起,捏到指甲发白。
她提起地上的食盒转头就往回走,迎面碰上了芳菲。
“里面是醒酒汤,一刻钟内必须让王爷喝下。”
姜嫄神色冷淡将醒酒汤塞进芳菲怀里,说完就快步离开。
芳菲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只觉内心开怀。
她取出醒酒汤,神色温柔地放在了石桌上。
“王爷,这是姜姑娘送来的醒酒汤,姜姑娘说要赶紧喝掉,不能等凉了再喝。”
听到姜嫄,孟怀瑾的酒意消了大半,将碗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姜嫄人呢?”
芳菲看了眼孟怀瑾的样子只觉得心中小鹿乱撞,她低头回道:“姜姑娘将醒酒汤交到奴婢手上就回去了。”
孟怀瑾揉了揉太阳穴,“找人将安陆白扶到客房。”
第二天,芳菲找了两个小丫鬟在望月阁的假山后闲聊,这是姜嫄每日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