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早就想问你了,既然断亲了,我们怎么还姓宋。我要跟娘亲姓,我要做舅舅家的孩子。”
梁思齐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宋清欢。
“嗯,以后你就叫做梁思齐了,过两天我去嶔州府衙给你们改户籍。”宋清欢点了点梁思齐的额头,声音里全是宠溺。
温玉衡看着还瘫坐在地上,胡子拉碴,衣衫满是脏污的宋知言,摇了摇头。
李崇明看着宋知言,昔日他们也曾一起喝酒聊天,他曾劝过他,男人不能宠妾灭妻,当时的他是怎么说的?
李崇明依稀记得宋知言说的是:“梁佩华偷走了梁佩兰的正室之位,活该受点苦楚,他心爱的女人,在他的后院,做什么都是使得的。”
“宋兄,昔年我劝你的话,莫不应验,还望你好自为之,看人要擦亮眼睛。”他叹着气扶着自己的母亲慢慢走上了山。
“爹爹,爹爹,您快说说话呀,快向大娘道歉,不然以后我们要怎么活下去?到处都没有饭吃,抢也抢不来!我们要活活饿死吗?”
宋思贤虽小,可他也知道要活下去,只能依靠宋清欢。
他看到梁思齐以及梁思修养得壮壮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瘦成了皮包骨的手臂跟大腿。
心里十分渴望能留在这里,他得长大才行啊,长大才能给哥哥姐姐,娘亲报仇。
现在就忍气吞声,伏低做小,如果让他乞求宋清欢他可以下跪磕头。
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留下。
宋知言嘴巴动了动,可是宋清欢跟梁佩华两人看都没看他,最后他放弃了请求留下的念头。
他一个大将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以后他也找一座山头,凭着他的功夫,猎只兔子难道还不容易吗?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到嵚州已经两个月了,他可有抓到过一只兔子?
他甚至连兔子的影子都没见过。
宋知言想起来在嵚州城的家里,他还有金子。
总能想到办法的,实在不行,他写信给那人,让那人救他。
如果不救,那就鱼死网破吧!
“没骨气,爹爹怎么教你的?男儿轻易不掉泪,更不求人。走吧,爹爹能养活你!”宋知言站起身,抓着宋思贤的手,往嵚州城的方向走去。
可是宋思贤挣脱了他的手:“我宁愿做乞儿流浪都不跟着你走,半分本事没有,来嵚州两个月,只在平风寨吃过两顿饱饭。跟着你,西北风都没得喝!”
宋思贤卯足了力气跑走了。
宋知言在后头追着,没几步追上了宋思贤,用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抓住了他,拖着走。
他只剩下一个儿子了,不能再让他莫名其妙死去。
宋清欢既然这样无情,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得了狠手,以后就不要怪他了。
宋知言已然忘记他听到过宋清欢说的,宋思贤兄弟四人以及自己的两个庶女都想杀了她。
人总是这样吧,只记得别人加在自己身上的苦难,却从不体会别人的苦难。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宋清欢压在心头的重担终于松了下来。
可是,当宋知言远离了海滩之后,在另外一座山头,他遇到了七宝。
“爹爹,有大虫,哥哥,哥哥就被这样的大虫叼走过。”宋思贤觉得自己的裤子湿了。
天降大旱,人都没有粮食吃,更何况这些吃肉的畜生?
宋知言也怕了。
他的手断了,使不上力,又饿了一整天,根本杀不了这只大虫。
七宝懒洋洋地看着两人,坐在那儿,不动,也不出声。
宋知言想绕路走,看了一下,身旁是悬崖。
只能原路返回。
当他转身想下山的时候,两只黑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堵住了下山的路。
【大黑,清欢大人不好处理这两人,但是我们可以呀!留着他们,指不定哪天又生出意外来。】七宝跟大黑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