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晋捧着《兴国论》的抄本,格外激动:“这‘兴国论’,当真是齐儿写的?”
纵使他戚晋肚子里有些墨,可他也断然写不出这样洋洋洒洒、肆意又优美的字,更何况,戚彦齐只是个九岁的、从前只知道抓蛐蛐的顽劣小儿!
不可思议!
太不可思议了!
“可不是?!”郑勤在一旁躬着腰,笑得合不拢嘴:“从前奴才还以为,这江郎梦中传彩笔的事,是世人编撰的神话,如今见了小少爷这篇章,和他手里那一支五彩神笔,奴才才信了!”
“看样子,是该给小少爷找个名师了!”
“的确!”
这些日子,戚侯府接二连三地出事,让人应接不暇,戚晋竟忘了戚彦齐的事情了。
戚晋:“今天下午,我就带他去拜访名师!”
想来,有这么一篇兴国论,拜谒名师的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当天下午,戚晋就带着戚彦齐,踌躇满志地去找了京都赫赫有名的李太傅。
李太傅原是宫中的太傅,曾给当今皇帝和许多王爷都教授过课业,因上了年纪,才请辞回了家休养。
李太傅因为在宫里有数十年的授课履历,如今即使在家休养,依旧有不少的京都贵族子弟,仗着李太傅惜才而登门拜访,企图成为李太傅的关门弟子。
可李太傅,已经三年没有收过弟子了。
戚晋和戚彦齐,带着一篇《兴国论》,匆匆到了李太傅家门外,敲响了门。
“笃笃笃。”
好一会儿,门童才应声开门,不冷不热地问他们找谁。
戚晋笑着赔礼、自报家门,把腰佝得很深。
戚彦齐见了戚晋这模样,十分不屑!
要知道,前世,所有人都夸赞他是难得的神童,有着非同凡响的资质!就连李太傅,也曾夸赞过他!
即使李太傅今生收他为徒,也是他李太傅的荣耀,因为,日后他终究会位极人臣,成为丞相,显赫一时!
戚晋实在不必做出这副卑微的讨好姿态!
戚彦齐挺直了腰杆,朗声道:“我是戚侯府的三少爷戚彦齐,劳烦通报一声,我们前来拜谒李太傅!”
说是拜谒,可戚彦齐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傲慢!
门童这就进去传话了。
“三少爷?!”
留着花白山羊胡的老者,哼笑一声:“听说,他已经被戚侯府的正妻,从二房玉碟中除名了。”
“一个外室子,还在自称三少爷?!”
自古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这戚晋的外室子,不但被戚晋以二爷嫡子的身份,盗用别人的身世多年,甚至如今,即使被戚侯府家族除名,还在外自称三少爷。
这不是欺世盗名吗?!
李太傅对戚彦齐的印象更差,想随意打发了他,可又被门童提醒,戚彦齐梦中被传彩笔的事。
他倒也想知道,戚彦齐一个外室子,打出了才华横溢的噱头,究竟是不是真能写出《兴国论》那样的章。
李太傅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让他进来吧!”
戚彦齐和戚晋进门的时候,李太傅还躺在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