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

戚彦琳吐出一口血来，痛苦地捂着肚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戚晋穿着宽袍，隐匿在一片黑色的阴影中：“琳儿，别怪爹。”

“你已经把自己的路走绝了，我不能让你再把戚侯府的路走绝，你弟弟的路走绝！”

“轰隆隆.......”

天空打下一道惊雷。

钱氏站在蒹葭院门口，竟是亲眼目睹了戚晋杀了戚彦琳这一幕，久久痴愣回不过神！

今夜一只野猫窜进了南山堂的寝殿，上蹿下跳惊醒了她。

这一出搞得钱氏再没有了睡觉的心情，担心起戚彦琳来，因担心派去的人照顾不好戚彦琳，钱氏便想着，这时候来看一看戚彦琳。

没想到.......

钱氏颤抖着声音：“戚晋！”

“你个天杀的！”

钱氏慌忙丢了伞，进蒹葭院抱住了戚彦琳：“琳儿，琳儿。”

戚彦琳倒在钱氏的怀里，嘴角的血怎么也止不住，许久，才叫了一声祖母。

戚彦琳终究是死在了钱氏的怀里。

雨越下越大。

钱氏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悲伤，看向戚晋的眼神也无比仇恨。

“你杀了琳儿！你杀了恒儿的骨肉！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去官府告发你！”

戚晋：“娘别忘了，上次你被押进官府是怎么出来的！如今你竟想恩将仇报，让官府抓我？”

“你尽可以去，不过，且不说京兆府能不能置我于死地；更何况戚侯府还有两个小的，戚家倒了，他们的日子，会比我更难过！”

钱氏：“你......”

钱氏眼里迸发出杀意，然而，戚晋看也没多看她一眼，匆匆走了。

“老夫人。”

周嬷嬷匆忙赶了进来：“大小姐......大小姐已经去了，您就不要跟大爷闹僵了，府里的两个小少爷，还要靠他呢！”

更何况，戚彦琳名声早臭了，继续待在戚侯府，只会是整个戚侯府的绊脚石。

茂盛的蓝花楹树下，顾玉淑撑着伞，冷冷看着发生的一切。

冷雨如断线的珠子一样，顺着伞沿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就在今夜，蓝心去了戚晋房里一趟后，顾玉淑便让展奕盯紧戚晋了，等到戚晋有所动作的时候，展奕又迅速去了南山堂，将那只野猫放进了钱氏的寝殿里。

“走吧。”

顾玉淑道。

戚彦琳死得并不光彩，葬礼也格外简单，因戚彦琳死亡后，钱氏伤心过度，竟好些日子不曾来找揽月阁的麻烦。

这些日子，无事的时候，顾玉淑会去自己的商铺逛逛，即使早出晚归，戚侯府的人也懒得管她。

戚侯府的二少爷戚彦成，这些日子总爱到揽月阁求见她，她也总避而不见。

夜灯昏黄，戏楼二层小楼上，有人一身玄衣，掀起戏楼的帘子，看向她的背影眯了眯眼。

戏已散场，偌大的戏场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她就是戚侯府的夫人？”

“是！”

“戚晋真是废物，连个女人都斗不过！”男人勾了勾唇：“你去请她来一趟。”

“是。”

顾玉淑还未走远，冷不防被人堵住了路：“这位娘子，我家主子请您去一趟。”

顾玉淑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