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因着春池闹出的动静不小,此时,衙门外面乌泱泱围了许多人,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是怎么了?”
“说是戚家大夫人将戚家大小姐杀了!看看,尸体都抬来了。”
“嗐,虽说那戚大小姐臭名远扬,可到底罪不至死啊,没想到,花儿一样的年纪.......”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见顾玉淑来了,甚至有人当街骂她杀人犯!
还是两位官兵好一番开道,才让她进了衙门。
顾玉淑还没进衙门,远远便闻见一股尸臭,那样的味道,熏得人直想要作呕。
越往衙门里走,这股味道越发浓烈。
春池见顾玉淑来了,跪在地上不住地哭喊指认:“大人,就是她!就是她!是她派人杀了我家大小姐!求大人做主!”
“求大人做主哇!”
老夫人因是侯府的掌事,又上了年纪,被赐座坐在了一旁,远远对着尸体不住地抹泪:“我的孙儿啊!可怜我的孙儿才十四岁,就这样遭了这贱妇的毒手哇!”
“大人,你把这贱妇立刻抓起来处死!才能告慰琳儿的亡灵!”
“啪!”
公堂之上,京兆府尹陈墨冷着脸,惊堂木一拍:“肃静!”
陈墨身形壮实,面色黝黑,颇有几分包公的形象。
他看向顾玉淑,一脸威严:“顾氏,你可知罪?!”
顾玉淑是侯府的主子,不必跪。
她站着,不卑不亢:“臣女没有杀人,臣女无罪!大人,您也无须只听信一面之词,就给臣女定罪!”
春池哭得委屈:“尸体都摆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说?!吴仵作已经验过尸了,这就是大小姐的尸体!难道你有证据证明你没有杀人?!”
顾玉淑暗暗思忖:她来的路上,仵作已经验过尸了?
难道.......这真是戚彦琳?!
不!
闻这尸臭,这女尸死亡起码有一段时间了,很可能面部特征已经不清晰。
即使是仵作验过尸体,钱氏买通的仵作,也可能作假;更何况,就算死的真是戚彦琳,她顾玉淑没有杀人,假的永远都变不成真的!
顾玉淑:“春池!且不说我不信这是戚大小姐的尸体,更何况,即使这是她,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人?”
“既然你将我告上公堂,那么你应该证明的,不是这是不是戚大小姐的尸体,而是要证明,是我,杀了人!”
两句话,将问题抛给了春池。
顾玉淑这话说得巧妙,比自证清白要聪明得多。
此话一出,若春池顺着她的话答下去,便是在诬陷她杀人,既然是诬陷的作假的证词,就更容易找到逻辑上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