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淑：“你们做事认真妥帖，如今，我婆母也看上你们了，想让你们去南山堂做事。”

“如果到了南山堂，你们就是老夫人的人了，要事事向着老夫人，万不可对老夫人不忠不敬，知道吗？”

“虽然你们刚才没有在场，可老夫人也说了，戚家房有的是银子，所以，到了老夫人那儿，每人一月五十两的月例银子，她老人家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这番话说得分明，几个厨娘若是真的做了决定，要到老夫人那里伺候，那就是老夫人的人了，跟她揽月阁可没关系！

那么，她们日后要银子，也绝对没理由要到顾玉淑的头上！

这也是自从吴应一事后，顾玉淑吸取的教训，不能在雇人、调人的时候，对银子的事含糊其辞！

闻言，老夫人的脸色更僵了，连带着一旁的周嬷嬷，也紧张得捏紧了手！

她们只想将顾玉淑手里的好东西抢过来，让顾玉淑吃下哑巴亏！压根儿没想过付银子！

再说，戚侯府自从戚恒去世后，便坐吃山空，哪里还有银子请这么贵的厨娘？！

周嬷嬷上前，咬着牙：“老夫人。”

她在暗示老夫人，千万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在众人面前带走这几个厨娘，否则就是自作自受！

几个厨娘不是傻子，自然看穿了钱氏一方的窘迫，她们交头接耳地商量，说起南山堂的时候，还在有意无意地摇头。

钱氏本是拿着婆母的威严前来挑衅的，没想到到头来，竟是闹得自己没脸！

当下钱氏的脸色挂不住，便将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掼，明嘲暗讽，想在言语上找回一些场子：“哼！”

“我看这几个厨娘，跟了你几天，倒是跟出感情来了！”

“你不愿意让人去南山堂就直说，何必演这么一出戏来糊弄老身呢？！”

顾玉淑：“老夫人，我处处恭敬待您，您哪里看出我戏弄您了？”

说起来，钱氏想起了另一桩事。

还有半月就是她的生辰了，如果能在她生辰这件事上，狠狠敲顾玉淑一笔，那今日也算没有白来。

戚晋说过，要借生辰让这娼妇身败名裂，只是，筹备筵席的钱，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果能从顾玉淑这里要来，甚至要得更多，那便好了！

钱氏看着顾玉淑，眼里又露出算计的光，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儿：“说起来，老身的生辰快到了，你准备送什么？！”

顾玉淑笑道：“儿媳自然好好准备着，生辰那天您就知道了！”

钱氏：“准备生辰礼物这件事，费时又费心，让人头疼。”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花心思，这会儿直接给五千两现银当生辰礼物，免了准备生辰礼物的苦恼，不是更好？！”

钱氏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会儿，她如果将银子要到手了，她不吃亏，到了生辰宴上，如果顾玉淑没有额外准备礼物，那注定是要在三公九卿面前丢大脸的，想来顾玉淑到时候还不得不拿出一件像样的礼物来——就像去年她的生辰，送的那尊昂贵玉佛一样！

所以，五千两银子她要，昂贵的生辰礼物，她也要，这会儿只是找托词糊弄顾玉淑，从顾玉淑这里骗银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