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王佳人盘坐在床头,嘴里咬着针线,如临大敌般拿起一件红底肚兜,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她就不信绣不出鸳鸯戏水,只是绣了几针,她便扎到了手,略显泄气地瞟向一旁的勇字肚兜。
肚兜绣一个勇字哪不好了?为何娘亲非要逼她学绣鸳鸯?
王佳人看向琴架,父亲也勒令她在完婚前,将琴艺提升至能拿得出手的地步。
除此之外,她还要跟王家的账房先生,学习账目珠算。
父母的话回荡在耳边,你以后将是李家的当家主母,琴棋画,女红账目,你也许用不到,但一定要精通。
王佳人叹了一口气,重新拿起肚兜绣起来,嫁人真是麻烦,特别是嫁给一个婚前就有三个女人的锦衣卫,身为当家主母,她要督促晚眠妹妹,紫衣妹妹勤加练武,不能让她们懈怠,她们家男人是锦衣卫,得罪的人太多了,遇刺是常有的事,她们不但需要有自保能力,必要的时候,还要保护夫君。
阿琪妹妹不会武功,不过擅用火枪,勤于练习无可厚非,但经常在家中射杀飞鸟,此举必须要制止,以免惊吓邻舍。
紫衣妹妹来自乌斯藏,性情桀骜,不太受汉化礼教,也不能勉强,但有一点必须要入乡随俗,那就是不能再用天葬了,动不动就将试药死掉的兔子发射出去,这个一定要改掉,炼丹的时候,也必须在家中新建的棚子下,不能再让鼎炉盖子炸飞出去。
她们的夫君是一个做大事的人,需要心无旁骛,所以她们一定要让夫君省心。
王佳人想到此面露一丝尴尬,因为同情流落街头的妇孺灾民,她们自作主张开了一家善堂,却没能将善堂办好,又让夫君费心了。
李小牙确实费心了,半夜凌晨,将字画运到天师茶馆。
“小心点,这些古画很脆弱。”
“知道了,千户大人,我们会小心。”
张天师看着满满一车字画,惊呆了:“您从哪弄来这么多字画?”
“我丈人家里。”
“您真去抄丈人家了?”
“……”
李小牙一脸黑线:“我只是清理了一点丈人家里藏室的古画。”
“这里一共多少幅字画?”
李小牙回道:“我丈人自己的字画十幅,其余三十三幅多是宋元名家古画,纸质画居多,你要找人修复后,才能拿来义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