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李小牙等人来到保定府,住进了保定城官驿。
七天赶了三百多里路,平均一天四五十里,民夫们几乎都是牵马步行,速度没有第一天穿上棉衣,如打鸡血一样那么快了,但也不算慢。
连续赶路,人马消耗都有一点大,生病的马在驿站可以更换,但生病的民夫更换不了。
十几名民夫染风寒生病了,需要休息看病。
常堂也染风寒了,李小牙决定留在保定休养两三天再上路。
早上,李小牙来到常堂房中探望。
常堂正躺靠在床上看,常安在一旁打盹,常安倒是挺孝顺,父亲生病,一直衣不解带在旁照顾。
“千户大人。”
李小牙微笑问候道:“常大人,病可好些?”
常堂回道:“吃过药,好多了,多谢千户大人关心。”
常安也醒了,问候道:“千户大人,您来了。”
常堂刚想说什么,又咳嗽起来了。
常安嗔怪道:“您坐起来也不多披件衣服,又着凉咋办?”
“没事,炕很热。”
李小牙询问道:“常大人,我看你咳嗽好多天了,也不见好转,早上过来给民夫看病的蒙古大夫还没走,我叫他过来给你看看?”
“蒙古大夫?”常安目露歧视:“我听说蒙医会拿牛粪入药。”
李小牙哭笑不得:“他们只是拿干牛粪煎药而已。”
常堂也带歧视的道:“番邦外族的医术,不可信吧?”
李小牙耸了一下肩,并不强求,蒙族地处严寒,蒙医对于寒气入侵的病,相对更厉害,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璀璨的一面,哪怕是猪狗不如的大和族,也有其璀璨发亮的一面,譬如他们的锻刀技术,确实有独道的一面,他们的女人,特别乖巧听话顺从,哪怕偷了人,也不会想着谋杀亲夫,不会叫太郎,喝药了……
李小牙探视完常堂,又去看望生病的民夫。
征集的民夫,全是身体健康的,没有病秧子,十几名生病的民夫只是染风寒,头疼发冷发热而已,不是什么大病。
李小牙闲着没事,领麻子出门逛街,保定城很大,乃是华北平原三大城之一,城中也涌入了不少流民,不过保定府乃是京防重镇,驻兵很多,民心倒是很安定,只是天寒地冻,沿街的店铺都门可罗雀,也就酒楼茶馆有点人。
有一句俗语:【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
京油子并不难理解,京城遍地是官,满大街官家子弟,因此京城人士都很圆滑,不懂别人的底细前,轻易不会得罪人。
卫嘴子指的是天津卫的人,特别能言善道,天津卫地理特殊,陆运,河运,海运都很发达,南来北往的商人很多,而天津人为了招揽买卖,招揽客人,一个个都特别会说,嘴皮子很厉害。
而保定府的狗腿子,则因保定人尚武,京师的捕快多数为保定人,官员家中的护院,也很多保定人。
天太冷了,没什么好逛的,李小牙进了一家茶馆,烤着火看京戏。
大部分地方戏都以唱为主,而京剧是唱,舞,对白,武打,综合在一起表演的戏,观赏性更高。
李小牙看得兴致勃勃,不时发出喝彩。
麻子却是意兴阑珊,台上演的是【武二郎血溅狮子楼】,这场戏早就演烂了,这么冷的天,最好的去处当然是胭脂胡同,那里的姑娘热情如火,她们会用温热的胸怀温暖你冰冷的双手,让你感受她们的心跳……
李小牙听完戏,买了许多酒肉,返回官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