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这一次下手极其狠厉，没给宋乐安任何逃离的机会，一击致命。

“你……”宋乐安没想到言臻如此干脆，目光满是不可置信“你……”

宫内烛火融融，衬得言臻精致眉眼越发的冷，他冷静松开匕首“宋乐安，你的救命之恩，陛下替我还了。”

言臻一想到陛下因为宋乐安受到的伤，眸底满是冰冷寒意“造反，逼宫，刺杀，威胁陛下，每一项罪名都能让你千刀万剐，要不是因为我，陛下不会受伤。”

“你……会后悔的……”

言臻看着摔在地上的宋乐安，拿起手帕擦拭下手上血迹，眉眼冷寂“我早就后悔了，为何没早点解决你……”

如果我能早点看清自己的心，自己和陛下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言臻在心里头一次产生浓烈的后悔，他从未如此痛恨拿宋乐安演戏的自己。

自己用宋乐安伤害了陛下多少次！

言臻看着宋乐安无任何生机，刚转身就听见悲痛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乐安！！”

言臻心里猛然迸发几分不安，迅速转头只见陛下和贵妃站在门口处看着自己。

言臻僵在原地，不安地望向陛下。

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陛下，亲眼看着他杀死宋乐安的吗？

习贵妃在言臻看过来瞬间跑向宋乐安，趴在宋乐安身上悲痛哭泣“弟弟！！”

“陛下！”习贵妃哭着时，还不忘一口咬定言臻犯罪“臣妾和皇后娘娘无冤无仇，皇后娘娘为什么对臣妾弟弟下如此毒手，就算乐安真的有罪，上有陛下，下有三司会审，什么时候皇后娘娘可以私自杀人？”

“臣弟死的冤枉啊！臣妾恳求陛下为臣妾做主！今日皇后娘娘可以在后宫公然杀人臣妾的弟弟？下一次是不是要直接处死臣妾！”

习贵妃说着就要撞柱子“臣妾不活了！！”

“娘娘！娘娘！！”

言臻听着习贵妃一声比一声高的质问，看着陛下沉默不语，指尖冰冷，心神俱碎。

“臣妾知道，臣妾哥哥造反本就是死罪！臣妾和弟弟本就该死！”习贵妃看陛下一直没有说话，盯着宋乐安的尸体“要不是臣妾身份特殊，早就和父亲一起下狱了！臣妾不敢求什么，只求陛下能让臣妾多活两日，让臣妾先送弟弟离开！”

“臣妾知道臣妾弟弟对皇后娘娘只是一厢情愿！皇后娘娘永远是皇后娘娘！”

“弟弟，你等等姐姐！姐姐过几天就去陪你！”习贵妃哭得梨花带雨，让在场众人忍不住升起几分怜悯之心。

路野没给一人演完一场戏的习贵妃一个眼神，他迎上言臻的目光，踏入屋内，走向言臻。

言臻心随着陛下走近缓缓坠下，他硬撑着自己最后的力气盯着陛下走到自己面前。

“皇后，有什么要说的？”

言臻听得陛下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心里惶恐加深几分。

他能说什么？

陛下亲眼看见他杀死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就是这样的人……

言臻握紧手，眸底满是无措。

路野感觉到面前人的无措，眸底飞快掠过几分无奈，抽出自己手帕，低头给言臻擦下手上没擦干净的血迹。

言臻注视着陛下的动作，无意识咬下唇，眸底深处刚刚熄灭的火焰悄然起些息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