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精致的眉眼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矜贵，动作带着十足顺从，像献祭的天使，接受所有审判，祈求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

路野看着这样的言臻，眸底深处掀起惊涛骇浪。

言臻身体随着路野冷静声音轻颤，嗓音干涩“说什么？”

路野轻嗅言臻身上的死气，用指尖划过手心上纹路，嗓音低沉“言臻，看着我。”

路野确实非常迫切想要品尝面前的美食，但他更希望面前人不是因为心里的愧疚和冲动才让他品尝的。

言臻顺从抬眸看着面前路野。

路野平素总爱扬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让那双本身就带着几分柔和艳丽的桃花眼眸盖住他眉目的桀骜冷峻

但此时的路野眼中无任何散漫笑意，上位者矜贵威严瞬间弥漫而出，让人不由自主想臣服于他。

“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吗？”路野声音微沉，带着几分引导“过程浸满了算计，结果是什么重要吗？”

言臻薄唇微动想要说着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当时一心以为路野是在算计自己，逃避所有事实。

他当时如果能好好询问下路野，就……

路野察觉到言臻思绪翻滚，手轻压言臻手心，唤醒言臻“我一直没有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对不起是真心的，我确实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路野语气陈恳，目光平静望着言臻。

言臻想要开口，他其实也没考虑路野感受，当时的他很不成熟，甚至有些偏激。

路野没有给言臻开口的机会“我道歉，但我不后悔。”

路野说着毫不掩盖眸底的侵略，俯身和言臻平视轻声开口“因为有了目标，才会制定过程，询问结果。”

“言臻，你是我的目标，不是任务。”

你是我的目标，不是任务。

一直荒芜的内心随着这句话恢复生机。

言臻无意识盯着路野的手掌，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路野的声音。

路野语气非常真诚，他说的本就是事实，这个位面攻略言臻碎片的任务根本就不是攻略言臻本身，只要他能掌权路氏集团就能得到言臻碎片。

攻略言臻是他的个人行动。

言臻并不傻，他只是太在意路野，所有把所有负面情绪压在自己身上，他任由自己背负着负罪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路野的存在。

言臻急促呼吸几下，在这种气氛下，他忍不住开口“我和执法者做了一个约定。”

路野垂眸，浅笑开口“那不是约定。”

路野说着毫无人性般的打了响指，将执法者01从管理局内部拉过来“解释。”

执法者01号保持微笑【言臻先生，管理局的约定需要双方签字才能生效，我和你之间并没做任何约定，您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言臻虽然知道面前的路野并不是长辈，但做惯了上位者，还是习惯想要掌控局面“我想和执法者单独说些话，可以吗？”

路野骨子里面是带着几分阴暗的，那种阴暗在看见言臻处于下位时，不受控制的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