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未到江家大门口，便听到了百姓的叫骂声，其中还夹着不少的污言秽语。

石青撩开马车帘子的一角，江家大门紧闭，门口已经围满了百姓，门上沾着不少的菜叶子还有臭鸡蛋。

地上更是不堪入目，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公子。”

江若风抬眼看过去，视线落在门口的匾额上，国公府三个字用金色的漆料描绘过，看起来同刚赐下来一般无二。

不过，怕是要留不住了吧，听说长公主也在现场。

“走后门。”

江若风刚从后门进去，就看到了一脸着急的杨氏，显然特意在此等他的。

杨氏眼眶红红的，看来哭过。

“若风，你祖母让我们都过去一趟。”

江若风明白所为何事，心中忍不住嘲弄，他无比痛恨自己身上流着跟那人渣一样的血。

母子两人并排往里面走，杨氏在这个家里忍了十几年，这次终究忍不住，压低声音开口。

“若风，你大哥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珞缇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国公府，细心周到，无半点错处，他怎能如此狼心狗肺。”

“还有宁茹儿，你嫂子对她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是她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会有人能如此不要脸，生下孽种，大摇大摆带回来，居然还想欺负到正妻头上。”

杨氏越说声音越哽咽，珞缇手里露出的一点好，已经让他们母子三人得了不少益处，更别说宁茹儿得了那么多的好。

她到底是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

“兄妹苟合，庵堂私会，有违伦理，每一个都足够让人议论，偏生他们都占了，母亲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见如此荒唐的事情。”

江若风目光微凉，伸手扶着杨氏。

“母亲，因为他们都贱，一个犯贱，一个下贱，他们两人才是天作之合，天造地设的一对，却还要拖上嫂子，连累嫂子。”

“你说得对，你祖母全都知情，就只有我们母子三人和你嫂子不知情，可见你祖母从未把我们当一家人，也没有把你嫂子当一家人。”

杨氏原本就凉的心，更加凉了，老夫人的心里只有江淮楠。

明知道此事不可为，先是替江淮楠筹谋娶了沈珞缇，又暗中替江淮楠隐瞒，老夫人可曾想过她的一双儿女？

枝意的婚事和若风的婚事都要受到牵累。

“母亲，既然祖母一早就划分好了，那以后我们便是嫂子那边的人。”

“嗯，以后若是你嫂子有任何需要，母亲定会帮忙。”

一刻钟后，两人到了寿宁轩，宁茹儿被绑在长凳上，衣裙上沾了不少血迹，人已经晕了过去。

两人进屋，老夫人坐在上首，江淮楠跪在地上，身上毫发未伤。

江若风和杨氏对视一眼，还真偏心。

“祖母。”

“母亲。”

老夫人掀开沉重的眼皮，浑浊的眼里全是红血丝，疲惫不堪。

“坐下吧。”

老夫人看向江若风，沙哑着声音开口。

“你在温家如何？”

江若风敛去眼底的情绪，假模假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