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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服

从二堂出来后,思安便跟着十一到了府门口,耐心地等着领赏。

“给。”暂管府的中年士出来了,将两锭金元宝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要进屋。

“哎,请等一下。”思安连忙叫住他,将两锭金推回去,带着这个出门可不方便,“我听说隰川刺史曾打过一批金叶子,能否帮忙将这个换成金叶子给我?”

那中年士一脸不耐烦地回过头,正要推脱,不防被旁边十一冷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行、行吧,你等一下。”

“给,”片刻后,那士再次出现,将一叠金叶子推到桌上,“这下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谢了。”思安仔细数了数,将这笔从天而降的财富小心收入怀中,转身对十一道,“走吧。”

两人一起出了府院子,没一会儿,便到了一个岔口,十一站住了,仍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声调也是平板无波:“不送。”

思安对他点了下头,转身朝后院的方向走去,因为沈柏岭的关系,王槐也给她在衙署后院安排了一个小房间。但她才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喊道:“十一。”

十一极为诧异地转过头来。

思安看着阳光下这张年轻清俊、却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只有她知道这张脸下藏着一颗多么善良和柔软的心,上辈子她在王府受那女人欺凌时,只有他暗中帮自己解过围;她受了伤时,只有他暗中给自己送过药;最后她中了剧毒躺在床上等死时,也只有他敢去通报,否则,她连死在卫渊怀里都不能。

没想到重活一世,第一个帮助她的,又是十一。

“谢谢你,十一。”思安郑重向他行了个谢礼。

“你怎么知道我是十一?”十一微微皱眉问道。

思安对他莞尔一笑,回过身,继续向后院走去。以后大约真的不会再见了,卫渊后天就要拔营北上,收复整个河东后便会长居长安,而她已决定等局势稳定些就往南走,回老家临安,开始新生活。

海晏河清,太平治世,上辈子不自量力地在他身边追求过,现在想来,一个女子,有她没她,区别又能有多大呢?况且,在其他地方,未必不能做些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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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思安仍是一大早就起来了,洗漱后,从侧门出了衙署后院,走上大街。因卫渊昨天一到隰川城就下令张榜安民,所以今天已有不少百姓大着胆子打开了铺门。

她随意找了家店吃过早饭后,一路向城西走去,那边还堆放了许多回收来的兵器等着尽快清点,能用的要收集起来发放给士兵,不能用的要熔了打造成新兵器。

忙到下午未时,兵器清点完了,思安本要再去做其他工作,可手里有了钱,心思就活络起来——她想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于是偷偷塞了点碎银给那派事的将官后,她就离开了城西,先找了家成衣铺子,置办了身黑色儒衫,又跑了三条街,找到一家开了门的客栈,要了个二楼的房间,让伙计烧了水送上来。

全身沉入热水里那一刻,思安舒服地长叹了一声,她爱干净,前两天只能用湿帕子擦擦身可把人难受坏了。泡了一会儿后,她低头仔细看了看,前阵因为劝降的事,好些天没解束胸的布条,几道青紫的勒痕横在莹白的皮肤上,很是扎眼,她又用手揉了揉嫩生生的那两团,又胀又疼。

思安放下手,靠回桶边,开始思索尽快回临安的计划,回去后就不用再扮男人了。想着想着,心绪却不由飘到了昨天和卫渊的见面上,她连忙用力甩甩头,可没一会儿,卫渊那张脸又出现在眼前。这样反复拉锯了几次后,她索性不想了,又打了一遍皂角,清洗一番就出了浴桶,擦干身体和头发,开始绑束胸的布条。

“咝——”大约是因为刚泡过澡,皮肤更敏感了,那布条刚贴上去,思安就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又试一次,还是疼得不行。她透过窗棂纸看了看外面,估摸还有半个来时辰天色就该暗了,又是黑色的宽袍大袖,不绑应当也没人看得出来。

思安放下束胸布,直接换上了新买的儒衫,又将金叶子小心藏好后,走出房门。

可一出门,她就愣住了。

“小谢先生,又见面了。”

卫渊负手立在客栈一楼,带着笑仰头望着她。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鹤白锦袍,金冠束发,腰缀美玉,看上去矜贵俊逸,相比于昨日三军主帅的威仪,倒更像他的另一个身份——大齐唯一的外姓王爷晋亲王。

“......大将军怎么会在这儿?”思安扫了一眼,客栈老板和伙计都不见了,十一守在大门口。

卫渊:“自然是特地来找小谢先生的,先去了城西,结果他们说你已经走了,我就一路问人找过来了。”

“那么,大将军找我有什么事?”

“小谢先生要一直这样和我说话吗?”卫渊故意摸了摸后颈,笑道,“怕是一会儿我该脖子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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