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英一惊，几步来到门口。

“小姐，可是需要奴婢进去伺候。”

也许是夜晚太过宁静，桑英好像能听见里面的人的叹气声。

“不用了，你去歇着吧。”

“是，小姐。”

桑英的脚步走远，明青筠打开菱窗，斜倚在矮榻上看着月色。

起风了，大片的云朵随着风不停变幻，月色忽隐忽现。

屋内的不远处，盛放玉葫芦的匣子隐隐透着蓝光，在黑暗的夜色中愈发显得明亮。

“北元慕，你在难为我。”

……

谁也没有再提那晚的事情，北元慕的第一次手术很成功，第二日便可以出来走动了。

明将军没有再来舒月院，但却派了束衡来，说是为了保护明青筠的安全。

北元慕又恢复了往日的跳脱散漫，恍惚是那日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又过了三日，明青筠和顾老见他恢复的差不多，便一齐商议着下一次手术。

明青筠想了很多办法，想把顾老支出去，但这次顾老像是铁了心，非要看着不可，到最后竟然生气了。

“丫头，你是不是信不过我这个老头子，怕我把这术传扬出去？”

明青筠暗暗扶额，若是真让他目睹了手术的过程，她该如何交代，自己的那些仪器的来历。

“顾伯，实在是……”

明青筠还没说完，北元慕突然闯进来，

“我说老头子，哪有你这样的，人家不让看，还非得看，行医大半辈子了，‘独门’两个字不懂？”

顾老是本着欣赏的态度，又没想偷师，但经北元慕这一提醒，顿时觉得理亏，气焰也渐渐弱了下去。

明青筠趁着机会一并说道，

“顾伯，我不是不让你看，只是需要动用灵力，这实在是灵岛对外的禁术。

我自幼不在灵岛长大，只是因为娘亲的缘故有了灵力传承，若是让他们知道我私自动用灵力，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顾老虽然经这一说知道其中厉害，但还想着争取一下，

“我老头子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直，就算看见了又怎么会到处乱说……”

“得得得，我还不知道你，喝上几口酒，嘴上就没有把门的，若是有人想套你的话，还不得把自己里裤什么颜色都说出去。”

“里裤能有什么颜色，当然都是白色的，除非……哎，你个臭小子……”

北元慕一副“你看吧，我就说吧”的表情，顾老顿时脸上挂不住，

“我还有事先走了，这小子的事，丫头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老说完这句话，竟是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舒月院。

屋中顿时安静下来。

那晚的事情过后，二人虽然与平时相处无异，但这一连几天却从未单独相处过。

一时间，气氛有些奇怪。

北元慕从刚刚进来后，就一直在门口站着，此刻见问题解决，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刚迈出房门半步，就听见明青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等一下。”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