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假的，咱也没必要替她瞒着，总归看她自己装不装得下去，谁来都无所谓。”

“是奴婢莽撞了。”

“桑英，你素来谨慎，这院子交给你我很放心。”

明青筠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李嬷嬷声音迟疑，“小姐是要去远处吗？”

“嬷嬷你说什么呢，我能去哪儿。”明青筠心中的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即便是走，眼下也不是时候。

一个时辰后，天已大亮。

舒月院的大门被叩响，小丫鬟早早得了吩咐，赶忙过去相迎。

方嬷嬷走在前面，老夫人被两个小丫鬟簇拥着在中间，后面是几个小厮，颇为有排场。

“给祖母请安。”

早在小丫鬟去开门时，明青筠就带着仆婢候在院中。

“筠丫头越发有规矩了。”

自从明馨雅出了事，柳氏一蹶不振，明青筠已经数月不见老夫人了。

近来，明府接连出事，老夫人虽然早就不过问府中事务，但对她打击颇大，整个越发不如从前精神。

“数日不见祖母，孙女挂念，听说祖母要来，筠儿便早早守在这里了。”

“嗯，做的不错。”

老夫人自然是不会相信这套说错，从前是闹到个什么样子，她还没有老糊涂忘记，早早在这里做准备，是怕自己欺负了她的宝贝娘亲吧。

“院子里冷，祖母到孙女屋中坐坐吧。”

“不必了，”老夫人看了方嬷嬷一眼。

方嬷嬷立刻会意，往前走了几步，“大小姐，老夫人今日来是看夫人的，不知道，夫人现在是住在哪间屋子？”

“苏音”来了几日，怕是守门的小厮也知道她的房间是哪个，既然老夫人放在明面上问，想是怕自己找理由推脱，虽然她没有这样的想法，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

“原是这样，娘亲伤势未愈，这几日总惦念着老夫人，回来这几日也没能去给祖母请安，娘亲总说不合规矩，今日竟然让祖母亲自来看娘亲，若是娘亲知道是孙女引得路，怕是要怪我了。”

老夫人沉下脸，就知道此行不会顺利。

方嬷嬷见明青筠不松口，做出好言相劝的样子，“大小姐说的是，但如今老夫人已经来了，若是大小姐拦着不让进，传出去怕是会说夫人不敬长辈，这更不好吧。况且，一家人，谁来看谁，还不一样。”

“这……”

明青筠做出为难的样子，正不知该如何回答。

一个小丫鬟从“苏音”所在的厢房中走过来，“回老夫人，大小姐，夫人伤势未愈，不能起身迎接，还请老夫人见谅，夫人就在那边厢房中等老夫人。”

“嗯。”

老夫人看都没看明青筠，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厢房走去。

明青筠刚要跟上前去，被方嬷嬷拦住了，“大小姐，老夫人和夫人多年未见，自然有好些话要说，大小姐在怕是不大方便。”

“只是，娘亲重伤未愈，我怕……”

方嬷嬷沉下脸，“大小姐想哪里去了，老夫人还能对夫人做什么不成！”

“青筠不敢。”

明青筠低下头，做出一副因“苏音”被拿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