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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

那场雨断断续续一直下到第二天,谭述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窗外的淅淅沥沥声还在响个不停。熬夜后的眩晕感像宿醉,整个人迷迷瞪瞪,坐在床上半天才缓过神。

屋外有响动,她起床拉门出去,顺着传来的香味走到厨房,里面的人听到动静转过身:

“醒啦,昨晚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何知颐正准备着午饭,询问着她同时手下铲子的动作却不停。

“去便利店买了点吃的,回来的时候下了大雨一时耽误了……”

她拿了水杯转到流理台前接了杯水,看着锅里的肉顺手拿筷子夹了一块,吹了吹放进嘴里,慢慢眯起了眼睛:

“好香啊!”

手上被轻拍了一下,筷子同时也被抽走,她被推到洗手台前,何知颐念叨着:

“以后晚上出门的话记得叫我一起,一个人不安全,饭快好了,洗手了再吃,快去!”

谭述言被抢走了筷子,慢吞吞挪到一旁打开水龙头,磨磨蹭蹭搓了两下手,嘴里还在细细品味着,她感叹道:

“何妈妈,您做饭真是最香啦!”

“你看见肉还能有不香的?”看着她那没出息的样子,何知颐直摇头。

“这不是多年禁肉的后遗症嘛,现在能吃了哪能不馋?不跳舞好像也挺不错哦!”

谭述言凑到何知颐旁边冲她眨眼,看着欠揍。

灶台前伸向盘子的手闻言一滞,接着对着谭述言的屁股就是狠狠一下,然后才伸手抽出一张盛起锅里冒着热气的五花肉。

何知颐轻哼一声:

“你这话要早点和我说,我也不用费这劲陪你来这鬼地方了,你妈妈昨天还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我是不是该告诉她这地方没治好你的腿还矬了你的志气啊?”

谭述言挨了一下不再讨打,溜到一边,没有接话,眼睛瞥着一旁被放远的筷子,悄悄拿过,又夹起盘子里一块肉塞进口中,冲着何知颐笑了笑,顺过一旁的水杯快速离开厨房。

端着水杯到客厅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滑了几个台后,电视里出现了前几日美国国际雪联自由式滑雪联赛的回放,比赛解说员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原本安静的房屋内,显得有些刺耳,她随着解说员的声音瞟了眼电视,松开了按在换台键上的手指。

这时镜头里正巧闪过一个黑色身影,从赛台一划而下。

身影疾速飞驰,一瞬间便落到了跳台起跳处,画面里的人蹬起双腿把握住起跳时机,腰腹同时发力,奋力一跃,一个内转转体1980°,向内转体五周半抓板,继而稳稳落地。

Bakside 1980 Indrail——凌厉干净,毫无瑕疵

谭述言看得内心惊叹。

是刷新纪录的一跳。

电视里响起热烈的掌声与不可置信、惊呼,解说员大叫着:“n ”

——还从没有人在比赛里如此完美的做出过这套动作。

摄像头顺势转向运动员,黑色的身影刚好落到等分区,他收好脱下的滑板,取下手套和护目镜,抬头微笑示人。

电台那边的解说员预估着这轮的成绩,口中的“lievae!”传到现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不同于赛场上的洒脱凛冽,镜头里的面容,面色谦虚温和,望向场中屏幕上的回放,放松般的呼出一口气,等着比赛打分——

93分!

最高分!

结合前两轮的成绩,他赢了!

看到结果后,他依旧微笑的对着镜头摆了摆手,像周围的此起彼伏的祝贺声示意:“thank ”

他轻声说。

平静而又自信的理所当然。

看见视频里的人摘下口罩的露全脸的同时,谭述言的瞳孔慢慢收缩,熟悉感扑面而来,想起了昨日便利店里对望过的那张脸。

电视里的声响还在不停的回荡在室内。

她拿过一旁的手机,翻到最近联系人里的第一个,头像是一片皑皑白雪,一个孤零零的字母立在那里——G。

是昨晚的新增联系人。

聊天框里有两行简短的对话:

——谭述言。

——高郁。

她想起刚刚电视里解说员念的名字好像是——.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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